雪峰部落的晒谷场上,雪娘正带着几个妇人晾晒红豆杉果。她的儿子小石头,正拿着一根小木棍,在一旁追着蝴蝶玩,清脆的笑声回荡在山谷间。
可往日里和善的妇人,此刻却都低着头,一言不发,偶尔抬头看向雪娘,眼神里也满是躲闪和异样。
“雪娘姐,”一个平日里和雪娘关系不错的妇人,犹豫了半天,终于开口,声音却压得很低,“外面……外面那些流言,是真的吗?小石头……真的是沙魁的孩子?”
雪娘手里的红豆杉果“哗啦”一声掉在地上,她猛地抬起头,眼里满是震惊和难以置信:“你……你说什么?你也相信那些鬼话?”
“我……我也不想信,可大家都这么说,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妇人低下头,不敢看雪娘的眼睛,“他们说,你为了救雪云,主动跟沙魁……还说小石头的眼睛,跟沙魁一模一样……”
“一派胡言!”雪娘气得浑身发抖,眼泪瞬间涌了上来,“那些都是沙虎他们编造的谎言!是他们想毁了我,毁了我们明溪的女人!小石头是我和我丈夫的孩子,怎么可能是沙魁那个畜生的种!”
可无论雪娘怎么解释,妇人却只是摇了摇头,默默捡起地上的红豆杉果,转身走开了。其他的妇人也纷纷收拾东西,匆匆离开,只剩下雪娘和小石头,孤零零地站在晒谷场上,寒风卷着枯叶,落在她们的脚边,显得格外凄凉。
小石头停下了追逐蝴蝶的脚步,跑到雪娘身边,拉着她的衣角,怯生生地问:“娘,你怎么哭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雪娘蹲下身,一把抱住小石头,眼泪无声地滑落:“没有,娘没事……是风太大了,迷了眼睛……”
不仅仅是雪娘,盖兰和城薇,也面临着同样的困境。
盖洋的淮山田上,盖兰带着护卫队的姐妹巡逻,可往日里跟她并肩作战的妇人,此刻却都刻意跟她保持距离,甚至有人在她背后指指点点,低声议论。
“你看她,平时那么凶,没想到背地里竟然跟胡屠……”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亏我们还跟着她反抗沙虎,原来她早就跟那些地痞不清不楚了!”
盖兰听到这些议论,气得脸色发白,她想上前解释,可那些妇人却立刻转过身,避开了她的目光。她握紧了手里的镰刀,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心里像是被刀割一样疼——她拼死拼活地守护着淮山田,守护着姐妹们的家园,到头来,却被自己人怀疑、鄙夷,这比被沙虎的人欺负还要难受。
城关部落的议事厅里,城薇坐在主位上,面前摆着各部落送来的粮食清单。可往日里热闹的议事厅,此刻却空荡荡的,只有枫红和夏槿陪着她。
“城薇主事,”夏槿的声音带着担忧,“各部落的长老妇人刚才派人来传话,说……说暂时不想再参与护卫队的事了,还说……还说想先弄清楚外面的流言是不是真的……”
城薇手里的笔“啪”地掉在纸上,墨汁晕开,弄脏了原本整齐的清单。她抬起头,眼神里满是疲惫和苦涩:“她们也信了?信那些无稽之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