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妫含点头,目光诚恳,“但我不会强迫你们。我可以先给你们展示我们的力量——不是用来伤害你们,而是用来保护你们。”
她说完,抬手对着身后的女兵们做了一个手势。一名女兵立刻骑马出列,手中端着那支长长的铁管,朝着远处的一块巨石瞄准。只听“砰”的一声巨响,枪声震得山谷间回声阵阵,十部落的族人们吓得纷纷后退,脸色苍白。再看那块巨石,已经被打出一个深深的孔洞,碎石飞溅,场面震撼。
阿夷的瞳孔猛地收缩,她从未见过如此强大的武器——石斧砍在巨石上,最多留下一道痕迹,而这支铁管,竟然能瞬间击碎巨石!若是用在战场上,蛮族的铠甲、石盾,根本不堪一击!
“这……这是什么武器?”阿吴的声音带着震惊,手中的石斧几乎要握不住。他终于明白,眼前的这支队伍,拥有着他们无法想象的力量。
“这叫枪,是用来保护自己的武器。”妫含的声音依旧温和,“有了它,蛮族再敢来犯,我们可以在瞬间击退他们;有了它,你们再也不用害怕任何侵略者,再也不用为了守护家园而流尽鲜血。”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十部落的族人,看到了他们眼中的震惊、渴望和犹豫。她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们刚刚获得自由,不愿再被任何人统治。所以我所说的合作,不是征服,不是吞并,而是和平融合——你们依旧是武夷山的主人,依旧可以守护你们的茶田和家园,我们只是为你们提供帮助,让你们变得更强大,让你们的生活变得更好。”
阿夷的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她想起了阿武的死,想起了反抗阿崇的艰辛,想起了与蛮族厮杀的惨烈。她知道,十部落虽然获得了自由,却依旧脆弱——一旦蛮族再次集结大军来袭,仅凭他们手中的石刀和长矛,根本无法抵挡;一旦遇到大旱或洪水,茶田颗粒无收,族人依旧会挨饿。
而妫含带来的,是他们梦寐以求的力量,是他们从未见过的希望。可她也害怕——害怕这份希望背后,是另一场压迫;害怕这份帮助背后,是另一种奴役。
“如果我们不同意呢?”阿夷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依旧保持着首领的尊严。
妫含看着她,眼中没有丝毫威胁,只有理解和尊重:“如果你们不同意,我们立刻离开,绝不会踏入武夷山一步。但我希望你们能好好考虑——自由固然珍贵,但强大的力量,才能让自由长久。你们可以守护自己的家园,但只有融入更广阔的世界,你们的家园才能永远安宁。”
阿夷沉默了。她回头看向身后的族人——阿茶眼中满是期待,阿阳眼中带着犹豫,阿吴眼中满是震惊,阿村、阿五、阿上……他们的目光各异,却都透着对未来的迷茫和渴望。
她深吸一口气,想起了那些为了自由而牺牲的族人,想起了如今安宁却脆弱的生活。她知道,这是十部落唯一的机会,是让族人摆脱苦难、走向强大的唯一机会。
“好。”阿夷缓缓开口,声音带着坚定,“我相信你。但我有一个条件——武夷山的族人,永远是这片土地的主人,我们绝不做任何人的奴隶。”
妫含的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她伸出手,温和地看着阿夷:“我答应你。武夷山的族人,永远是这片土地的主人。我们是伙伴,是家人,不是主人和奴隶。”
阿夷看着妫含伸出的手,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缓缓地伸出手,与她相握。妫含的手温暖而有力,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
那一刻,阳光彻底驱散了晨雾,洒在崇阳溪畔的茶田上,洒在两支截然不同的队伍上。一支是刚挣脱奴隶命运的部落族人,简陋的石器在手中微微颤抖,眼底是重获自由后的激动与对安稳生活的期盼;一支是来自现代的温州女兵,先进武器映衬着她们坚毅的面庞,眼中没有扩张的野心,只有解放部落、守护这片土地的使命感。
妫含带领着这支女兵队伍,正不断稳固并开拓闽中郡的疆域,为这里的人们带来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