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莲部落的议事坪上，妫含正对着地图沉思。联盟已经吸纳了云岭、茗岙等八个部落，总人数突破两千，但她心里始终记着一个名字——瓯北。那个拥有2153人、比上塘还庞大的部落，若能纳入联盟，对抗上塘的底气将翻倍。
“虎，你带两个人，去一趟瓯北。”妫含抬起头，目光落在虎身上。如今的虎，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只懂蛮干的勇士，跟着妫含建造防御、训练族人，眉宇间多了几分沉稳。“记住，不要硬来，要跟阿海首领讲清利弊。”
妫含从怀里掏出两样东西：一张联盟防御分布图，一把打磨光亮的铁匕首。“把这个给阿海，告诉他，这匕首是我们自己炼的铁造的，联盟现在能造铁斧、铁剑，还能建箭塔、投石机。再给他看分布图，让他知道，我们不是孤军奋战。”
虎接过东西，重重点头：“放心，我一定把阿海说动！”
三日后，虎一行人抵达瓯北。刚到渡口，就被瓯北的族人拦住——他们眼神警惕，手里握着锄头，却没拿武器，显然是习惯了隐忍。“我们是碧莲部落的，找阿海首领有事。”虎亮出妫含给的木牌，上面刻着联盟的图腾。
族人犹豫片刻，还是引着他们去了阿海的茅草屋。阿海见到虎，脸上没有丝毫热情，反而满是戒备：“碧莲的人来做什么？我们瓯北只想安稳种地，不想惹上塘。”
虎没急着反驳，而是把铁匕首放在桌上。匕首出鞘的瞬间，寒光闪过，阿海的眼睛猛地一缩——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锋利的武器。“阿海首领，这是妫含首领让我给您的。”虎指着匕首，“我们碧莲能造这个，还能造铁斧、铁盔甲。上次上塘来犯，我们用铁武器和隘口陷阱，杀了他们几十个族人，把他们打跑了。”
阿海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桌面，眼神里多了几分动摇。虎趁热打铁，展开防御分布图：“您看，现在联盟有八个部落，大若岩守上游，沙头守渡口，我们碧莲在中间接应。要是瓯北加入，您守着楠溪江和瓯江交汇处，上塘就断了下游的掠夺路。到时候，您的族人不用再交七成粮食，不用再送女儿去上塘当奴隶。”
“可上塘有1300人……”阿海的声音里带着犹豫。
“联盟现在有两千多人，加上瓯北的两千多，我们比上塘人还多！”虎的声音提高了几分，“您以为上塘为什么不敢对瓯北下死手？不是因为您听话，是因为您人多！可您越听话，上塘越得寸进尺，明年要两成，后年就要五成，总有一天，会把瓯北榨干！”
阿海沉默了。他想起去年被抢走铁犁的铁匠，想起那些被带走后再也没回来的姑娘，想起族人每次见上塘人时的恐惧眼神。他猛地一拍桌子：“好！我瓯北加入联盟！”
消息传回碧莲，妫含立刻召集联盟首领，重新规划防御。瓯北的加入，不仅让联盟人数突破四千，更带来了擅长耕种和捕鱼的族人——他们能为联盟提供充足的粮食，还能打造木船，守住江面防线。
上塘部落的议事厅里，气氛压抑得能滴出水来。疤痕男人（如今的上塘首领，名叫蛮）摔碎了手里的陶碗，怒吼道：“一群废物！连个小小的碧莲都打不过，还让他们联合了瓯北！”
底下的族人低着头，没人敢说话。上次攻打碧莲，上塘死伤近百，还丢了不少武器，族人的士气一落千丈。更糟的是，联盟如今控制了楠溪江的上下游，上塘的掠夺路线被切断，粮食储备越来越少。
“首领，不如跟联盟议和吧？”一个长老小心翼翼地提议。
“议和？”蛮冷笑一声，“我们上塘是楠溪江的霸主，怎么能跟一群小部落议和？”
“可再这样下去，我们会饿死的！”另一个族人忍不住反驳，“现在部落里的粮食只够吃一个月，要是联盟再断了我们的水源，我们就完了！”
争吵声越来越大，分成了三派：蛮主张继续攻打联盟，拼个你死我活；长老派提议议和，保住部落；还有一部分族人觉得蛮太残暴，想脱离上塘，自己找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