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三丫的悲剧,根源于她那令人窒息的原生家庭。陈娇心里清楚,吴三丫傻了之后,在那个家里的日子绝不会好过。
但她心中没有泛起半分涟漪,更无丝毫心软。你的不幸,是你那对不配为人的父母一手造成的,与旁人何干?
更何况,原主非但与她的苦难无关,反而是这村里少数曾对她释放过善意的人。谁能想到,这份善意非但没能换来感激,反而滋养了扭曲的嫉妒和刻骨的恶意,最终酿成杀身之祸。
原主那一条鲜活的人命,就算让吴三丫拿命来抵,也毫不为过。今只是让她痴傻,无知无觉地活着,不必再承受内心的煎熬与良知的拷问,在陈娇看来,已是便宜她了。
自此,陈娇便将吴三丫此人此事彻底放下,至于她往后命运如何,是苦是甜,全看天意,与她再无瓜葛。
结果,不出一个月,就传来讯息,吴三丫被她那对爹娘送走了。说是“送”,实则是卖,卖进了更深、更穷的大山里。
理由倒也“充分”:人虽然傻了,但身子是好的,还能生养,加上原本底子不傻,总有些娶不上媳妇的光棍汉不嫌弃,愿意接回去传宗接代。这些后续,陈娇只当闲话听过一耳朵,便抛之脑后,不再费神。
时节流转,接下来便是紧张的农忙。陈娇盘算着,这正是她动身前往海市的最佳时机。她去找陈长生请假。陈长生起初很是担心,一个姑娘家出远门,路途遥远,风险难料。
但陈娇早就跟他提过这事,他当时也是满口答应下来的,只是没想到她会选在这个节骨眼。好在秋收尚未正式拉开序幕,此时请假,倒也不算太过引人非议。
在陈娇的坚持下,陈长生最终还是批了她一个月的长假。他还操心大黑的去处,陈娇直接表示,她会带着大黑一起去,路上也是个照应。
拿到大队长开具的证明,陈娇便回家收拾行装。其实也没什么可收拾的,值钱的财物、各类票证早已妥善收进空间,剩下的日常用品,她也一股脑全收了进去。
此刻,若是有那不开眼的小偷摸进来,恐怕只能对着空荡荡的屋子欲哭无泪。除了几件笨重得搬不动的旧家具,家里干净得像是被水洗过一遍。
即便如此,陈娇还是在院子里悄无声息地种下了一株特殊的藤蔓。这藤蔓虽不伤人,却如同最忠实的记录仪,能将她离开这段时间内,所有踏入这个院子的人与事,巨细无遗地记录下来。待她归来,只需读取资讯,便能知道有哪些“客人”曾不请自来,在她家中“造访”过。
陈娇并未打算乘坐这个时代缓慢且需要介绍信的火车前往海市。反正此时户籍和人员流动管理尚未达到后世那般严密,想要彻底查清一个人的行踪并非易事。
于是在一个夜深人静的晚上,陈娇将大黑收回空间,本人则登上了小巧的飞行器。
不到二十分钟,飞行器便已跨越千山万水,悄无声息地降落在海市原主家那早已荒废的庭院之中。此时正值深夜,万籁俱寂,大多数人都已沉入梦乡。
陈娇利落地将飞行器收回空间,立刻放出意识,如同无形的雷达,仔细扫描着这栋承载了原主儿时记忆的三层小洋楼。
洋楼占地面积颇广,透着昔日的精致与气派。然而此刻,屋内空无一人,到处都被翻得乱七八糟,桌椅倾倒,柜门洞开,连墙皮都有被撬动的痕迹,活像是被一群土匪掘地三尺地洗劫过。
屋子大门和窗户上,还交叉贴着显眼的封条,昭示着此处的不祥。陈娇的意识仔细探查了屋子四周,确认并无人员盯梢。
她的“目光”最终落在正门入口处,那里地上镶嵌着一块看似寻常、与周围地砖融为一体的完整巨石。谁也想不到,陈娇此行的目标,那笔惊人的宝藏,就藏在这块巨石之下。
这个位置,是只有她这个继承了全部记忆的“当事人”才知晓的绝密,世上再无第二人知晓。
她甚至无需费力移动那块巨石,直接用意识精准锁定巨石下方深处的密室空间,随即意念一动,整个人便已瞬移进入了密室之中。
密室内空气污浊沉闷,带着一股陈年尘土和金属锈蚀混合的怪异气味。陈娇心念微动,一个来自星际时代的小巧呼吸器便出现在手中。她熟练地戴好呼吸器,确保呼吸顺畅,这才打开了手中强光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