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纯粹到极致、蕴含着定鼎九州、梳理山河无上意志的白色光柱,自禹王令上冲天而起,无视空间距离,瞬间轰击在污染鼎器碎片之上!
“嗡——!!!”
没有爆炸,只有一声仿佛天地法则被拨动的宏大嗡鸣!
白色光柱与鼎器碎片的漆黑怨气疯狂侵蚀、抵消!那碎片剧烈震颤,表面的黑色纹路疯狂扭动,发出凄厉的尖啸!它试图抵抗,但禹皇虚影这一指,似乎引动了它破碎本源深处,那仅存的一丝属于“禹王鼎”的古老印记!
“不——!!!”
在一声充满不甘与解脱的复杂咆哮中,那巨大的青铜碎片,竟从内部开始,寸寸崩解!无数漆黑的怨念煞气从中逸散,又被白色光柱迅速净化、消弭!
然而,这禹王令的终极一击,也耗尽了最后的力量。禹皇虚影缓缓消散,禹王令本身“咔嚓”一声,布满了裂纹,光芒彻底黯淡,如同凡铁般坠落在地。
而那污染鼎器碎片,在崩解了将近三分之二后,剩余的一小部分似乎挣脱了禹皇意志的束缚,猛地收缩,化作一道漆黑的流光,向着北方天际疾驰而去,瞬间消失不见!它逃了!
随着碎片核心的崩解与逃离,江心的巨大漩涡开始缓缓平复,冲天的怨气也逐渐消散。天空的乌云散去,露出背后惨白的月光。
天地间,重归死寂。
只有崩塌的江岸、狼藉的战场,以及那坠落在地、布满裂纹的禹王令,证明着刚才发生了一场何等惊心动魄的变故。
林辞单膝跪地,看着北方那片漆黑的夜空,心中没有丝毫喜悦,只有无尽的沉重。
污染鼎器并未被彻底消灭,它逃走了,带着无尽的怨念与毁灭意志,不知会隐匿于何处,又会带来怎样的灾祸。
而禹王令……为了对抗这凶物,几乎彻底损毁。
沈青折踉跄着跑到林辞身边,看着他苍白的脸和嘴角的血迹,又看了看地上那失去光泽的禹王令,眼中含泪:“林公子……你没事吧?这……”
林辞缓缓站起身,擦去嘴角的血迹,弯腰拾起那布满裂纹的禹王令。令牌触手冰凉,再无之前的温热与灵性。
“我没事。”他的声音沙哑而疲惫,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它跑了,但隐患未除。禹王令……也付出了代价。”
他抬头,再次望向北方。
“我们必须弄清楚,它逃去了哪里。还有,‘影’组织,羯胡……这一切,都远未结束。”
京口的夜空下,危机暂解,但更大的风暴,似乎正在北方酝酿。而林辞手中,能指引方向的禹王令,已然近乎失效。
前路,更加迷茫,也更加艰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