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秦承璋像一只被抽打的陀螺,昼夜不息地奔波于百年老宅与摩天大楼之间。家族内部暗流涌动,公司事务千头万绪,几乎榨干了他最后一丝精力。此刻,他陷在自家小别墅客厅那张昂贵的真皮沙发里,连西装都来不及脱,领带松垮地挂在颈间。
就在意识即将沉入混沌时,尖锐的手机铃声划破了寂静。他勉强睁开眼,屏幕上跳动着“仁爱医院”的字样。
“大爷,”电话那头的声音急切得有些变调,“陆寒星醒了!”
秦承璋瞬间坐直,疲惫一扫而空,嗓音却刻意维持着平稳:“是吗?”
“但是……他在食堂晕倒了!”
“食堂?”秦承璋的眉头骤然锁紧,指节捏得发白,“他昏迷了七天,粒米未进,怎么会去食堂?”
电话那头背景音混乱,夹杂着急促的脚步声和医疗仪器的滴答声。“他浑身滚烫,意识不清,医生正在抢救!情况很危险!”
“我这就来。” 他切断通话,动作快得带风。
没有片刻迟疑,他按下内部通讯键,声音冷冽如刀:“阿威,带上你们四个,立刻到医院。” 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他必须亲自去。不仅要确保陆寒星活着,更要弄清楚,这场突如其来的“意外”底下,究竟藏着什么。
不过片刻,两辆黑色轿车便无声地滑入夜色。秦承璋靠在后座,揉着刺痛的太阳穴,窗外飞速倒退的霓虹在他深沉的眼底明明灭灭。
医院食堂的骚动、不合时宜的出现、蹊跷的高热……这一切,绝不只是巧合。他需要答案,立刻,马上。
当秦承璋赶到医院时,抢救室门外的红灯恰好熄灭。门被推开,陆寒星被护士推了出来——那张脸比身下的白床单还要苍白几分,额发被冷汗浸透,眼睫紧闭,只有微微蹙起的眉头证明他还活着。
“怎么回事?”秦承璋大步上前,声音里压着翻涌的情绪。
秦舒正好摘下口罩,脸上带着一丝复杂的神气,像是疲惫,又混杂着不可思议:“我们都没想到,他刚醒,就能撑着拐杖,从普通病房独自下到一楼食堂。”她顿了顿,语气里竟透出几分职业范围外的佩服,“他是怎么办到的?这意志力……确实厉害。”
她转向秦承璋,神色转为严肃:“在一楼恐怕吹了风,也可能受到了什么刺激,身体应激反应强烈,现在高烧不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