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承璋见爷爷动了真怒,心下焦急,连忙上前一步,语气更加恳切:“爷爷,您消消气。他还是个孩子,刚满十八,很多道理都不懂,咱们慢慢教,总能教好的。” 他观察着秦世襄的脸色,小心翼翼地投下一枚筹码,“再说,他要是真走了,耀辰……怕是要想他这个弟弟的。”
秦世襄果然被勾起了些许好奇,挑眉道:“耀辰想他?他才来家里多久?两人话都没说过几句吧?”
“爷爷,您有所不知,” 秦承璋压低声音,带着几分神秘,“都说双胞胎之间有种奇妙的心灵感应。上回他被夏天澈绑去仓库,耀辰在家里就莫名其妙地发起高烧,被送去了医院,医生都查不出原因,直到他平安回来,耀辰的病才不药而愈。这事儿,家里好些人都知道。”
“哦?真有此事?” 秦世襄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惊异和考量。他对这些玄之又玄的事情,宁可信其有。
“千真万确!” 秦承璋趁热打铁,“他才十八岁,心性未定,我们已经在加紧管教了。而且……平心而论,有些秦家人,确实做得有点过分,难免激怒他。”
秦世襄哼了一声,不以为然:“他们眼高于顶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秦家是百年贵族之首,骨子里的高傲,惯了!”
“那就是了,” 秦承璋顺势接话,“这孩子偏偏自尊心极强,别看是在农村长大的,犟得很。爷爷,您想,如果他将来真的变好了,出息了,那帮人自然也就不敢再轻视他了。这不也是给咱们秦家长脸吗?”
“哼,变好?” 秦世襄嗤笑,“他不给我闯出塌天大祸,我就谢天谢地了!还指望他长脸?”
“是是是!” 秦承璋连连点头,“所以我才成天盯着他,不敢松懈。他现在出门都必须跟我汇报详细行程,我们几兄弟轮番看着他,保证他插翅难逃!绝不会再出乱子!”
站在一旁的陆寒星听得心惊肉跳,原来自己的一举一动,早已在如此严密的监控之下,所谓的“大哥的照顾”,更像是一张无形的天罗地网。
秦世襄沉吟片刻,终于松了口:“……罢了。你有这个心就好。记住,他有任何异动,哪怕是一点点苗头,都必须立刻让我知道!”
“必须的,爷爷!您放心!” 秦承璋赶紧保证,随即又为陆寒星争取最关键的一点,“再说了,这孩子……其实还算努力上进,学业一直不错。就算要管教,至少也让他把大学读完,拿个文凭,将来……总归是条正路。”
这句话,如同黑暗中的一道微光,瞬间照亮了陆寒星绝望的心。他猛地抬起头,带着难以置信的感激看向秦承璋。 他忽然意识到,在这个冰冷的牢笼里,学业、文凭,或许是他眼下唯一能抓住的、属于他自己的东西,也是他未来能否拥有选择权的关键。如果现在被送走或彻底囚禁,他连这最后的资本都会失去,即使侥幸逃出去,等待他的也只会是更底层、更绝望的苦力生涯,露宿街头,食不果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