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予立刻正色汇报:“恢复得比预期要好,伤口愈合得不错,没有出现感染迹象。照这个进度,再有半个月左右就可以拆除石膏了。不过,大爷,”他语气加重,带着医嘱的严肃,“拆除石膏后的复健至关重要,一定要每天坚持,不能有丝毫松懈!功能恢复对他来说是接下来最大的挑战。”
“我知道。”秦承璋简短回应,眼神深邃,显然将这话记在了心里。
“还有,”秦予补充道,“您一定要叮嘱他注意休息。根据我的观察,他过去可能经常处于体力透支的状态,肢体负荷很大。等他再好一些,我建议您最好为他请一位专业的按摩师,定期为他放松肌肉,尤其是双腿,劳损似乎特别严重。”
“体力透支?一个半大孩子?”秦承璋的眉头皱得更紧,脑海里瞬间闪过秦予曾简单提及的、关于陆寒星“死守”的、他不愿多谈的过去,心头像是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
“不太清楚具体原因,”秦予摇摇头,“但肌肉状态的显示是这样的。尤其是他的双腿肌肉,那种程度的疲劳和损伤,绝不是普通运动能造成的,大概率是爬过楼。”
“爬个楼能体力透支成这样?”秦冠屿也觉得不可思议,插嘴问道。
秦予看向他,语气笃定:“三爷,那恐怕不是我们平时上下六层居民楼的概念。据我推断,很可能是需要徒手攀爬上百层的高楼,而且是不止一次,一步一步硬扛上去的那种!”
“啊?!!”秦冠屿倒吸一口凉气,低呼出声。
秦承璋的瞳孔也是微微一缩,脸上掠过一丝震惊与难以理解。百层高楼?徒手攀爬?这孩子过去究竟过着怎样的生活?
连一直静静听着的秦耀辰也睁大了好奇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床上那张与自己酷似的睡颜。这个陌生的弟弟,身上似乎笼罩着一层神秘而沉重的迷雾,让他既感到亲近,又充满了探寻的欲望。
就在这满室沉寂,各怀心思之际——
突然,对面病床上那个小小的身影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
陆寒星浓密如蝶翼的睫毛颤了颤,似乎正艰难地从药物带来的沉睡中挣脱。他下意识想像往常一样抬手揉揉惺忪的睡眼,却发现自己被石膏和绷带禁锢着,根本动弹不得。最终,他只能有些不适应地、带着初醒的懵懂,微微向两侧转过头,用脸颊轻轻蹭了蹭柔软干净的枕巾,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他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