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寒星晕倒在冰冷的台面上,世界终于安静了,只剩下旁边几台不知名仪器规律的、冰冷的滴答声,像是在为他的命运读秒。
红姐眼神示意,一个男助手立刻上前,用酒精棉细致地擦拭陆寒星一根手指的指尖,然后用一次性的无菌采血针迅速一刺。殷红的血珠瞬间冒了出来。助手用一根细小的玻璃吸管,小心翼翼地吸取了那滴血,将其滴在了一片洁净的载玻片上。
做完这些,助手退到一旁,神态恭敬。
红姐这才从随身携带的一个密封严实的银色金属箱里,取出了一个小巧的琉璃瓶。瓶身古朴,里面盛放着大半瓶几乎完全透明的液体,只在晃动时,才能看到一丝粘稠的质感。
“好久没用过这个了……” 红姐低声自语,口罩下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感慨,“上一次,还是看我师傅的师傅操作,快五十年了吧……”
她小心翼翼地用滴管吸取了一滴那透明的药水,悬在载玻片上那滴鲜血的上方。
“货物最值钱的,永远是看不见的东西——血统。”她像是在教导助手,又像是在 reaffir 自己的信念,“其次,才是皮囊、骨相、身高。若是女的,还得查子宫,看生育潜力。”
话音落下,那滴透明的药液,精准地滴落在血珠之上。
奇迹就在这一刻发生了。
接触的瞬间,那融合的液滴没有丝毫延迟,骤然迸发出一种极其明亮、纯正的黄色!这黄色如此纯粹,在手术台无影灯惨白的光线下,竟仿佛自身在发光,甚至折射出了一圈流转的、彩虹般的光晕!
饶是见多识广、心如止水的红姐,也忍不住发出一声低低的抽气,露在口罩外的眼睛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
“拍下来!”她立刻命令。
另一个助手早已准备好手机,迅速对着那奇异的光晕连拍数张高清照片,然后立刻将照片导入旁边的笔记本电脑,连接上一个加密的数据库进行比对查询。
“没有记录。”助手很快回报,语气也带着惊疑,“数据库里,贵族血统的记录只有一条,标记为‘红色’,那是几年前出现的一个末流东南亚贵族后裔,还是因为国内动荡才流落出来的。”
红姐看着台上昏睡的陆寒星,眼神复杂地唏嘘一声:“……真是天上尊贵的孩子,落到这泥潭里了。”她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嘲讽,“不过,但凡是个贵族或者顶级富豪,谁家的孩子不是看得跟眼珠子似的?怎么可能流落到我们这种地方。”
她收起琉璃瓶,又拿起一个高倍率的放大镜,俯下身,几乎贴到陆寒星的皮肤上,仔细审视。
“啧啧,这‘白脂玉皮’……我只在记载里见过,实物今天还是头一回。”她的指尖隔空划过陆寒星的胳膊、胸膛,语气带着鉴赏家的赞叹,“这皮相,这骨相,完美契合审美……可惜了……”
她的目光停留在那些新旧交错的伤痕上——青紫色的掐痕,暗红色的鞭痕,还有粗糙摩擦留下的破口。这些伤疤,像是一幅绝美画卷上被人恶意划下的污损,无声地诉说着这具身体曾经承受的苦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