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问，是做！
她要让他看到，她古仙儿，不是输家！
“给我……开！！！”
她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如同濒死野兽般的、压抑到极致的嘶吼，将所有残存的力量，甚至燃烧了一丝本命魂源，全部灌注到双臂之上，顶着那足以轻易湮灭圣人的恐怖法则之力，一步一步地，艰难地，如同在泥沼中挣扎，朝着光幕之外，挤了过去！
每前进一寸，都仿佛在刀山火海中跋涉！
每移动一分，都伴随着骨骼碎裂般的脆响与经脉撕裂的剧痛！
血，从她的七窍之中，不受控制地缓缓渗出，让她那张绝美的脸庞，此刻看起来如同来自地狱的恶鬼，凄艳而恐怖。
她的气息迅速萎靡下去，但那双眼睛里的火焰，却燃烧得前所未有的炽烈！
终于！
在一声仿佛全身骨骼都要被碾碎的、令人牙酸的脆响之后。
“噗——”
她整个人，如同一个被打破的破布娃娃，踉跄着，猛地穿过了那道坚韧无比的法则光幕，重重地，脸朝下地，摔在了外面冰冷坚硬的土地上！
她成功了！
她以道基近乎半毁、身受致命重伤为代价，用最惨烈、最决绝的方式，强行打破了师尊亲口降下的、代表着无上权威的禁令！
“呵……呵呵……哈哈哈哈……”
古仙儿趴在地上，浑身沾满了泥土与血污，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五脏六腑的剧痛，嘴里不断涌出夹杂着内脏碎片的金色神血。
她却笑了。
开始是低沉的轻笑，继而变成了压抑的、畅快的、带着哭腔的大笑，笑得那般开心，那般得意，却又那般悲凉，仿佛要将所有的委屈、痛苦与疯狂，都在这笑声中宣泄出来。
笑了好一阵，直到咳出更多的鲜血，她才勉强止住。
她挣扎着，用颤抖不止的双臂，支撑起残破的身躯，从地上爬了起来。
身体摇摇晃晃，仿佛随时都会再次倒下。
她用手背，胡乱地擦干嘴角和脸上的血迹，又努力整理了一下身上那件已经破损不堪、沾满污秽的金色长裙，将散乱的发丝稍稍捋顺。
而后，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喉咙里的腥甜，调动起体内仅存的、微薄得可怜的法力，身形一晃，化作一道黯淡无比、几乎融入夜色之中的金色流光，没有丝毫声息地，朝着那座如同巨兽般匍匐在山巅的宗主寝宫，悄然掠去。
她的动作小心翼翼，如同最狡猾的猎食者，避开了所有可能存在的巡逻弟子与阵法节点。
……
夜，更深了。
万籁俱寂，连虫鸣都似乎消失不见。
宗主寝宫之外，一片静谧。
守护大阵依旧在无声地运转着，散发着混沌气息与太阴之力完美交融后的、圆融无暇、生生不息的玄奥气息。
这气息，像一根根无形的针，再次刺痛了古仙儿的眼，让她刚刚平复些许的心潮再次翻涌起酸涩与怨毒。
但这一次，她没有再像白天那般，被情绪左右，不顾一切地疯狂攻击大阵。
她学聪明了，也……更阴冷了。
她如同一个最有耐心的幽灵，悄然收敛了所有气息，凭借着过去数百年来对这里一草一木的熟悉，绕到了寝宫的后方。
这里，是师尊平日里处理宗门事务、静修悟道的书房所在，侧面连接着一处视野开阔的露台。
她对这里，无比熟悉。
闭着眼睛都能画出这里的布局。
因为曾经，在她刚刚拜入师门，修为尚浅之时，师尊经常在这里，手把手地，耐心细致地，教她辨认道法典籍，引导她运行周天，纠正她法术的谬误。
这里的每一寸地面，仿佛都还残留着当年那份温馨的回忆。
可如今，物是人非，回忆越是温暖，此刻就越是刺骨冰寒。
身影一闪，她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落在了露台光滑的玉石栏杆之上，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寝宫之内，一片安静，只有夜风吹过檐角铃铛发出的细微叮咚声。
然而，空气中，却依旧顽固地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却足以让她瞬间双目赤红的旖旎气息。
那是混沌本源与太阴本源在经过深度、亲密无间的交融后，所留下的独特味道，带着一种圆满和谐的意味。
这味道，像是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古仙儿脑海中那扇名为想象的地狱之门，无数不堪入目、让她心碎神伤的画面不受控制地涌现。
古仙儿的身体，猛地一僵。
刚刚压制下去的伤势似乎又要爆发，喉咙口再次涌上腥甜。
指甲，早已因为紧握而再次深深刺入了早已血肉模糊的掌心！
钻心的疼痛让她勉强保持住了一丝清明。
她强忍着立刻冲进去毁灭一切的冲动，死死地屏住呼吸，将那一丝微弱得几乎随时会熄灭的神念，如同触角般，小心翼翼地探了进去。
她不敢探得太深，生怕惊动里面那位感知敏锐到极致的存在。
主卧之内。
师尊的气息，平稳而悠长，带着一种深不可测、如同宇宙星空般的浩瀚感。
他似乎……已经睡下了。
或者说，正处于一种深层次的入定休憩状态。
而林初颜的气息……
不在！
那个贱人，竟然不在主卧之内！
她回自己的玄阴峰寝宫了！
是了，她刚刚突破元婴大圆满，境界尚未彻底稳固，必然是回去闭关巩固修为了！
而且，师尊或许也需要独自调息，消化双修所得？
天助我也！
天，助，我，也！！！
古仙儿的心脏，如同被重锤擂动，疯狂地、不受控制地跳动了起来，几乎要撞破胸腔！
血液瞬间加速流动，让她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丝不正常的潮红。
这是她最好的，也是……最后的机会！
一旦错过，等林初颜回来，或者师尊出关，她将永无翻身之日！
此刻的师尊，似乎处于一种不设防的、放松的状态……
她不再有丝毫犹豫。
脑海中那名为“理智”的弦，彻底崩断！
剩下的，只有燃烧一切的疯狂与不顾一切的决绝！
她轻轻推开书房那扇未曾完全关闭的雕花木门，赤着沾染了泥土与血污的双足，像一只最矫健也最谨慎的狸猫，悄无声息地，踩在由暖玉铺就、光可鉴人的地板上。
书房内，熟悉的墨香与古籍的陈旧气息扑面而来，让她有一瞬间的恍惚，仿佛回到了从前。
但很快，那股残留的、属于林初颜的淡淡冷香，将她拉回了残酷的现实。
一步一步。
如同行走在刀尖之上。
走向那扇，虚掩着的，通往主卧的沉香木大门。
她站在门口。
甚至能透过门缝，清晰地听到，里面传来的，那沉稳有力、节奏分明的，让她数百年来日思夜想、魂牵梦绕的心跳声。
那声音，如同拥有魔力，吸引着她飞蛾扑火。
她的脸颊，不受控制地，变得滚烫。
心脏如同擂鼓。
紧张，羞涩，恐惧，疯狂，怨毒，渴望……种种极端矛盾的情绪，交织在一起，形成一股巨大的漩涡，几乎要将她吞噬，让她窒息，让她浑身都在微微颤抖。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脑海中浮现出林初颜那张故作清高的脸。
不，她要做得，比林初颜，更彻底！
更放荡！
更让人无法抗拒！
她要让师尊知道，什么才是极致的诱惑！
她抬起颤抖得厉害的玉手，缓缓解开了自己腰间的束带。
那件象征着亲传弟子身份的，曾经华美无比、如今却破损污浊的金色长裙，失去了束缚，如同凋零的花瓣，悄然滑落，堆叠在她赤裸的足边。
露出了里面，贴身的，用万年火蚕丝织就，薄如蝉翼，几乎透明的火红色亵衣。
这亵衣根本无法完全遮掩，反而将她那堪称完美的，火爆到了极致、充满了生命力的傲人身材，若隐若现地，勾勒得淋漓尽致，每一道曲线都仿佛在诉说着无声的邀请。
月光，透过窗棂，如水银般洒在她近乎赤裸的、白皙胜雪的肌肤上，洒在那火红的亵衣上。
仿佛为她，披上了一层圣洁的，却又充满了致命诱惑与堕落美感的，银色轻纱。
冰冷与火热，圣洁与放荡，在此刻她的身上，形成了一种惊心动魄的、诡异而迷人的矛盾结合体。
然后。
她抬起手，因为紧张和虚弱，指尖冰凉。
她深吸最后一口气，将所有的犹豫、羞耻、恐惧，都强行压下，眼中只剩下破釜沉舟的疯狂与决然。
缓缓地，用尽全身力气，推开了那扇，决定她命运，通往天堂或是更深地狱的，卧室大门。
“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