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徒儿们接连突破(1 / 2)

那一句“剑道宗师之境”,仿佛一道自太古洪荒劈落的九天神雷,裹挟着湮灭万物的煌煌天威,狠狠地、毫无征兆地劈在了广场上每一个人的天灵盖上!其声之巨,其势之猛,不仅震得人耳膜欲裂,更似直接轰入了神魂最深处!

轰——!!!

无形的音波与有形的震撼交织成实质的涟漪,以李长剑为中心,猛地扩散开来。广场上,无论是最前方那几十位天骄,还是后方黑压压一片的围观者,甚至是那些维持秩序、见多识广的青云宗执事弟子,所有人的脑海,都在这一刹那,被这股无可抗拒的巨力彻底冲刷,炸裂成了一片混沌的、毫无意义的空白!

思维停滞了,呼吸凝固了,连心跳都仿佛漏跳了半拍。

剑道宗师!

那……究竟是什么概念?!

在这个以剑为尊,万般皆下品、惟有剑道高的修行世界里,但凡踏上修行路之人,无人不知剑道五境的划分!那是一条镶嵌于古籍、流传于史诗、铭刻于每一个剑修灵魂深处的通天阶梯:初窥门径之剑术,登堂入室之剑意,人剑合一之剑心,神魂化形之剑魂,以及……只存在于缥缈传说中,近乎神话的——剑道宗师!

寻常剑修,若能领悟一丝剑意雏形,便可被冠以“天才”之名,在宗门内备受重视,行走江湖亦能获得几分尊重。若能凝练剑意,使之圆融贯通,那便是真正的天才,是各方势力争相招揽的对象。

而若能更进一步,孕育出属于自己的剑心,明心见性,人剑相通,便已是一方豪强!此等人物,足以在一方道州开宗立派,创立不下于青云宗过往声威的基业,受千万修士敬仰,香火鼎盛,名传百年!

至于剑魂之境……那已是超脱了凡俗的范畴!放眼广袤无垠、宗门林立的整个东荒大陆,能达到此境者,都已是凤毛麟角般的存在!每一位,都是活了数千年、历经沧桑巨变的老怪物!他们是圣地的定海神针,是古老世家的最终底蕴,是足以影响大陆格局的战略力量!他们通常隐于世外,非宗门存亡之秋绝不现身,每一次出手,都必将引动风云变色,山河震荡!

而剑道宗师……

这五个字,早已经超越了“境界”二字的范畴!它不再是阶梯上的一级,而是道的终极体现,是规则的化身!

那是道! 是真正的、纯粹的、凌驾于万法之上的剑之道!

古籍中对此境的描述,充满了敬畏与神往,却也语焉不详,只因见过的人太少,能达到的人更是几近于无。只言片语中提及:一念起,可引动周天万剑齐鸣,朝拜剑中君主;一念落,可令诸天万法凋零,法则亦要在剑道面前俯首!那是言出法随,是规则重塑,是近乎于“神”的领域!

传说中,唯有上古时代,那个百花齐放、群星璀璨的辉煌纪元,那些惊才绝艳、最终羽化登仙的绝世剑仙,才有望触及那一层虚无缥缈、被视为修行终极的神话领域!

那是所有剑修梦寐以求的彼岸,是穷尽一生心血也难以望其项背的绝巅!

而现在…… 就在此刻…… 就在这青云宗的山门广场之上…… 一个看起来不过二十岁上下,面容甚至还带着一丝清秀与年轻的青衣少年,竟然……被执事大人亲口断定,达到了这个连古籍记载都显得苍白的境界?!

这怎么可能?!! 这简直是颠覆了他们自修行以来建立的所有认知,碾碎了他们对于“天才”二字的全部理解,甚至动摇了对这个世界运行法则的基本信任!

巨大的荒谬感与更巨大的恐惧感交织在一起,让所有人的喉咙都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扼住,发不出半点声音。空气中弥漫着死一般的寂静,只有那“剑道宗师”四个字,如同魔咒般在每个人空白的大脑里反复回荡、轰鸣。

“不……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幻觉!一定是幻觉!”

一名身着蓝色劲装,背负长剑的内门弟子,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语,脸色惨白如纸。他的道心,在这一刻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他引以为傲的、苦修二十载才堪堪触摸到门槛的剑意,在叶辰那返璞归真、羚羊挂角、看似随意却蕴含无上道韵的随手一击面前,简直渺小得如同萤火之于皓月,卑微得如同尘埃之于山岳!那种差距,不是量的差距,而是维度的不同,是本质的鸿沟!

“哐当”一声脆响,他心神失守之下,连紧握在手中的长剑都无法掌控,那柄视若性命的长剑直接掉落在地,冰冷的剑身撞击着青石板,发出刺耳的声音,却也未能将他从近乎崩溃的状态中唤醒。他的眼神涣散,道基之上,已然出现了细微的裂痕。

另一边,石毅那如同远古蛮龙般雄壮的身躯,此刻也彻底僵在了原地,仿佛化作了一尊古铜色的雕塑。他缓缓低下头,看着自己那双曾轰碎过山岳、撕裂过妖兽,布满老茧和恐怖力量的拳头,肌肉虬结的手臂上青筋兀自微微跳动。他又抬起头,目光死死地盯着远处那堆早已失去灵光、化为寻常凡铁的傀儡碎屑。

他的霸体,号称同阶无敌,可硬撼法宝,肉身成圣之路已见端倪。他曾自信,即便是面对高出自己一两个小境界的修士,也敢凭这具肉身搏杀一番。但此刻,一个前所未有的念头,如同毒蛇般钻入他的脑海:我的霸体,能挡住刚才那道轻飘飘、却仿佛能斩断因果、破灭万法的剑气吗?

答案是一片冰冷的迷雾。他不知道。他甚至……不敢深入去想那个可能的结果。一种名为“忌惮”的情绪,如同藤蔓,第一次悄然缠绕上他那颗勇猛精进、一往无前的战心。这种情绪,对他所修的霸体之道而言,几乎是致命的,但他却无法遏制。

而柳若曦,这位天剑圣地的圣女,此刻的俏脸更是早已失去所有血色,一片煞白,宛如精致的白瓷,脆弱得仿佛一触即碎。作为东荒剑道执牛耳者的圣地传人,她比在场任何人都更清楚“剑道宗师”这四个字所代表的真正份量!那是连她那位被誉为“东荒剑道第一人”,修为已达通天彻地之境的师尊,在无数次闭关潜修后,对着古老剑碑发出悠长叹息时,所梦寐以求、却终其一生都感觉遥不可及、宛若镜花水月的至高领域!

那是天剑圣地历代祖师牌位前,香火供奉中最大的遗憾与渴望! 而现在,这份渴望,竟然在一个年龄可能比自己还小的少年身上,变成了现实?

这一刻,柳若曦心中那因为败于石毅而产生最后一丝骄傲与不甘,彻底烟消云散,没有留下半分痕迹。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无法抗拒的敬畏,以及一种……需要仰起头,才能勉强窥见其万丈光芒的卑微仰望。

在如此绝对、如此不讲道理的妖孽面前,任何比较、任何嫉妒、任何不甘,都显得那么可笑,那么苍白无力,如同蜉蝣企图撼动参天巨树,徒增笑耳。

高台上,李长剑深深地、近乎贪婪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将胸腔中那翻江倒海般的惊涛骇浪强行压下。但他发现,自己的手指尖端,竟仍有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细微颤抖。他看着广场中央那个依旧平静得可怕的青衣少年叶辰,眼神复杂到了极点,其中有震撼,有难以置信,有欣慰,更有一种……见证了历史、甚至参与了历史的激动与荣幸。

他本以为,自己因缘际会,召唤出的那位神秘莫测、实力通天的宗主大人,已经是此生所见最不可思议、最颠覆常理的存在。那位的出现,让青云宗起死回生,让他李长剑看到了宗门复兴的曙光。

没想到,今天,就在这开山收徒的大典上,他竟然又亲眼见证了一个奇迹!一个在纯粹剑道之上,展现出的天赋与成就,甚至比当年鼎盛时期的他,不,是比他所能想象的极限,走得更远、更离谱的怪物!

“青云宗……这是积攒了多少万年的气运,要在这一世彻底爆发吗?”李长剑心中无声地呐喊,“不!有此子在,何止是大兴!这是注定要君临三千道州,威压万古纪元啊!”

“咳。”

李长剑强自镇定,用一声轻微的咳嗽,打破了这足以令人窒息的死寂。他的声音,通过精纯的灵力加持,清晰地传遍了广场的每一个角落,虽然仍带着一丝极力压抑后的微颤,但更多的,是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以及一种发自内心的、难以言喻的欣喜与激动!

“叶辰。”

他目光灼灼,一字一顿,仿佛要将这个名字镌刻在青云宗的历史丰碑上。

“第三轮考核,你,通过了。” 他略微停顿,环视四周,将所有人那依旧恍惚的神情收入眼底,然后加重了语气,朗声宣布: “而且,是以……完美之姿,通过考核!” “依据宗门规矩,天赋卓绝、表现惊世者,可破格擢升!从现在起,你无需经过候补期,直接晋升为我青云宗,核心弟子!”

李长剑的声音,如同洪钟大吕,在每一个人耳边炸响。

直接晋升!核心弟子!

若是放在片刻之前,这个决定必然会引来无数的质疑、羡慕甚至嫉妒。核心弟子,那是一个宗门真正的未来,享有的资源与地位,远非内门外门可比。

但此刻,全场鸦雀无声。 没有人感到意外。 所有人都觉得,这个决定是如此的理所当然,甚至是……有些保守了! 甚至有不少人心底暗自嘀咕:以叶辰展现出的剑道宗师之境,区区一个核心弟子的身份,似乎……还有些配不上这位未来的剑道神话吧?难道不该直接定为宗主亲传,或者给予长老待遇吗?

然而,叶辰本人,对于这个足以让无数天才疯狂的殊荣,却依旧是那副古井无波的模样。仿佛李长剑宣布的,不是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而是一件如同“今日天气不错”般寻常的小事。他脸上看不到丝毫的激动、骄傲或者志得意满,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平静。

“多谢执事大人。”

他对着高台上的李长剑,微微颔首,动作自然而流畅,既不失礼数,却也谈不上多么恭敬,一切仿佛本该如此。这份超然物外、视荣耀如浮云的绝世气度,更是让无数还在为内门、外门资格而或喜或忧的年轻修士们自惭形秽,深刻地感受到了彼此之间那宛若云泥的差距。

李长剑将叶辰的反应看在眼里,心中更是满意至极。不骄不躁,心性如磐石,此子未来的成就,简直不可限量!他点了点头,目光终于从叶辰身上移开,扫向场中那些还在苦苦支撑、或是刚刚从震撼中回过神来的石毅、柳若曦等人。

考核,尚未结束。

“考核,继续!”李长剑的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威严,将众人从对叶辰的无限遐想中拉回了现实。

然而,有了叶辰那惊天地、泣鬼神的一幕作为对比,接下来的所有战斗,无论多么精彩,无论石毅的霸体如何霸道,拳风如何刚猛,将一尊尊傀儡砸得四分五裂;无论柳若曦的剑法如何精妙绝伦,身姿如何翩若惊鸿,婉若游龙,精准地破坏傀儡核心;无论其他天骄如何各显神通,奋力拼搏……在众人眼中,都彻底失去了悬念和色彩。

所有人的心神,都仿佛被那道无形的剑气所夺,脑海中不断回放着叶辰那轻描淡写的一指。相比之下,石毅的力量显得笨拙,柳若曦的剑法显得繁琐,其他人的努力更是如同孩童嬉戏。整个广场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和索然无味。

一炷香的时间,很快过去。 最终,除了叶辰之外,包括石毅和柳若曦在内,共有七十二人,通过了这第三轮考核。

石毅凭借其强悍无匹的肉身,硬生生砸碎了三尊实力不俗的傀儡,成功晋级内门弟子。柳若曦则以其精妙深湛的剑法,游斗之间,破坏了两尊傀儡的核心,同样获得了内门弟子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