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皆发生在兔起鹘落之间。
伽刚特尔庞大的身体停下了运动。
他愣愣地看着近在咫尺的剑尖，又抬眼看了看神色沉静的凌空，复眼中闪过一丝短暂的茫然，随即化为最纯粹、最直白的赞叹。
他松开斧柄，任由巨斧落地，发出沉闷的响声，瓮声瓮气地说道，声音里带着由衷的敬佩：
“好强。”
凌空挥示意停下，“别夸了，我算是作弊了，我用法术了。”
虽然正常以伽刚特尔做对手，自己不会这么追求强攻，但伽刚特尔也绝对会释放战技。
凌空收剑后撤，眼中闪烁着未尽的光芒。“准备下一轮。”
他言简意赅地说道，同时与伽刚特尔各自走向预定位置。
“等等，”凌空忽然想起什么，转头问道，“刚才你那招，究竟是如何做到的？将身体当作两个独立的个体来操控。”
伽刚特尔巨大的手掌摩挲着斧柄，露出一个近乎憨厚的表情：“俺生来就会。正常的食人魔，若不经历进化，是达不到俺这个实力的，但不知道为何，我可以一直提升。”
“曾经有个哥布林萨满告诉俺，说俺身上带着诅咒，发生了...返祖现象。
“返祖么...”凌空若有所思地点头。
既然是血脉中与生俱来的天赋，那确实不是能够通过学习掌握的。
他不再纠结于此，深吸一口气，意念微动，那顶造型古朴的头盔瞬间在他头上凝聚成形。
他抬起幽兰戴尔，剑尖直指伽刚特尔：
“这一次，我会比刚才更强一些，你要小心了。”
话音未落，他已如离弦之箭般疾冲而出。
伽刚特尔巨大的复眼中闪过一丝兴奋：那俺就多用点力！
巨斧带着比先前更加恐怖的气势当头劈下。
凌空不由得估算，这一击的力量若是换算成人类的属性，恐怕要达到23，甚至24点！
与此同时，脑海中传奇骑士的经验在疯狂示警，这一招必须躲开！
“躲个屁！”凌空在心中吐槽，压制住身体本能的闪避冲动。
我就要看看，究竟会怎么做！
斧刃已至面门，避无可避的刹那，凌空做出了一个出乎意料的举动，他非但没有格挡或后退，反而将长剑朝着伽刚特尔的方向笔直伸出，剑尖精准无比地在呼啸而来的斧刃侧面轻轻一点。
“嗡——”
一声奇异的震颤通过剑身传来。
伽刚特尔只觉一股巧妙至极的力道从接触点传来，原本势不可挡的巨斧竟不由自主地朝一侧倾斜！
在剑尖点中斧刃的同一时刻，凌空的右手，以柔和的力道搭上了伽刚特尔挥来的另一只拳头，一引一带，就让这一击威胁不到自己。
整个过程中，凌空前冲的势头没有丝毫减缓。
当伽刚特尔从这一连串化解中回过神时，冰冷的剑尖已经再次轻触在他的咽喉之上。
整个过程，远比第一次更加流畅，更加迅速，几乎在一个照面间就已分出胜负。
凌空收剑后退，注视着尚未完全理解发生了什么的伽刚特尔：“能说说你两次的感受。在体感上，有什么不同吗？”
他顿了顿，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词汇，“第一次就是正常的和高手交锋，你的急停确实很有创意。第二次就完全不一样了！”
“俺感觉...感觉的流向被你改变了。就像河水遇到了礁石，不得不改道一样。
凌空轻轻抚过【幽兰戴尔】，拿出一旁的剑鞘，将其放入其中......
“我可以假设我和这位传奇骑士技巧上的差别，就在于对于力的理解不同吗？”
“力的流向.....”
“咋么感觉和古武术里的‘消力’有的一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