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萧宸开蒙读书,日子看着平静,但朝廷里总有事。
北边草原上的北戎部落,前两年老首领死了,几个儿子争位,内部打得很凶,没空来边境骚扰。今年夏天,终于分出了胜负,新首领扎鲁台坐稳了位置。这人比他爹精明,知道刚打完内战,部落需要休养,不敢立刻跟大永朝硬碰硬,就派了个使者团来京城,说是要“求和修好”。
使者团到了京城,住进了接待外宾的驿馆。领头的是个叫巴图尔的亲王,是新首领扎鲁台的叔叔,看着五十多岁,头发卷曲,皮肤黝黑,眼神很亮,带着草原人特有的彪悍。
正式朝见那天,金銮殿上气氛庄重。巴图尔带着几个随从,还有一位穿着北戎华丽服饰、戴着面纱的年轻女子,一起上殿行礼。
“北戎使臣巴图尔,参见大永皇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巴图尔的声音洪亮,带着口音,但礼节还算周到。
“平身。”萧景渊坐在龙椅上,语气平淡。
巴图尔站起身,先是说了一通场面话,什么“仰慕大永天朝上国”,“愿永结同好,不起刀兵”。然后,他话锋一转,指着身边那位戴面纱的女子:
“尊敬的皇帝陛下,这位是我北戎最美丽的明珠,我们首领扎鲁台最疼爱的妹妹,萨仁公主。为了表示我北戎求和的诚意,我们首领愿意将公主献予陛下,结为秦晋之好。从此两家便是亲戚,共享太平!”
他这话一出,殿上的文武百官立刻响起一片低低的议论声。
和亲?这北戎人打的是这个主意!
那位萨仁公主此时也轻轻摘下了面纱。她确实长得漂亮,眉毛黑浓,眼睛大而明亮,鼻梁高挺,皮肤是健康的蜜色,带着草原女子特有的野性美。她抬起头,目光毫不避讳地、大胆直接地看向龙椅上的萧景渊,眼神里带着好奇,也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打量和……挑衅?
萧景渊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目光在那公主脸上停留了一瞬,便移开了。
这时,巴图尔又提高了声音,语气带着草原人的直爽,甚至有点逼人的意味:“我北戎愿与大永永结同好,望陛下纳我公主,以全邦交!想必陛下不会拒绝我们这番美意吧?”
这话听着是请求,实则带着点胁迫的味道。好像不答应,就是不给北戎面子,就是不想和平。
朝堂上立刻炸开了锅。
以兵部尚书为首的一些武将立刻站出来反对。
“皇上!北戎狼子野心,不可轻信!这和亲不过是他们的缓兵之计!等他们恢复元气,必定再次南下劫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