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谁,这个人,或者这股势力,能量不小,能在宫里动用这样的人手,而且消息非常灵通,她刚在太医局有点动作,警告立刻就来了。
想到这里,沈微婉非但没有感到恐惧,心里反而升起一个清晰的念头:
他们怕了。
如果她查的方向是错的,是无足轻重的,对方根本不会搭理她,更不会动用这种手段来警告她。
正是因为她在接近某种真相,触碰到了某些人不想被触碰的秘密,所以他们才急了,才会用这种办法想让她停下。
这说明,她查的方向没错!母亲的事,绝对和十几年前的旧事,和太医院,甚至可能和现在的贵妃一党,有着脱不开的干系!
这个认知像一簇冰冷的火苗,在她心底燃起。害怕依然存在,但更多的是一种被挑衅后产生的坚定。
她放下水杯,手指在粗糙的桌面上轻轻划着。
对方越是这样,越证明她不能停。母亲不能死得不明不白。
但是,硬碰硬肯定不行。她只是一个无依无靠的才人,对方在暗处,势力庞大。
她需要更小心,更隐蔽。不能再像今天这样,轻易去太医局那种容易被人注意的地方直接打听了。她得想别的办法,更迂回的办法。
她看了一眼手里那包安神茶。这是给娴嫔的。或许,娴嫔那边,能成为一个突破口?娴嫔家世中等,在宫里时间也比她长,知道的消息肯定比她多。
沈微婉站起身,把药包放好。
她不会停下。不仅是为了母亲,现在也为了她自己。对方已经出手,她如果退缩,只会被啃得骨头都不剩。
她走到窗边,看着外面四四方方的天空,眼神沉静,里面却藏着不容动摇的决心。
路更难走了,但她必须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