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实沉重的乌云低垂在夜空下。
突然,某种伟岸的存在从厚压低垂的云层中显现出一抹身影,旋即又重新隐入云层之中。
那存在在云层中不断翻腾,似在寻找着什么。
光是它的出现,便已经让这方圆百里内的所有诡异逃得逃避的避。
这一瞬间,刘草生的心中突然涌起了某种原始的触动,这种触动是恐惧,是前所未有的恐惧。
比七指墓穴中的神秘青年还要深刻的恐惧。
刘草生颤抖着身子想要抬起头颅,但这厚重的雨幕如万斤巨石般正在击打他的身体。
如果没有血铠符,刘草生必死无疑。
而在此时,距离这处乌云覆盖之地一百里之外的一座山头上。
一朵骨花在此地绽放,骨花之上站着一道被黑暗笼罩的身影,她正是白骨门门主。
“敢问前辈,那方天地的乌云之中究竟是何存在,哪怕身处百里之外晚辈依旧能感受到一种惧意...”询问之人是佝偻老者,他少有地与身前白骨门门主交谈。
白骨门门主闻言,回忆一会后平淡开口:“百里湿腥,十里幕,不见尊影,云中兔。”
“是巫山黑眼湖的那条阴水蛟龙!”
“巫山黑眼湖?”佝偻老者疑惑
“巫山距离此地数万里遥距,它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白骨门门主冷嗤一声:“估计是那只千里截江蟾寒冬回巢,这条胆小如鼠的蛟龙多半又被吓走了。”
“蛟龙会怕蟾蜍?”佝偻老者有些不信。
“呵呵,否则你以为云中兔三字是怎么来的?”白骨门门主冷笑道
“那还看个屁啊,既然它这么胆小,前辈你去干它,我来为你掠阵。”赤牙大汉突然吼道,他的眼中血芒闪烁。
三人转过头来,以一种看待傻子的目光看着他。
雨幕中的那条蛟龙虽然胆小怕事,但好歹也是万戮级的存在。
白骨门门主顶多能够对抗千屠中阶的诡异,面对千屠高阶都是生死局。
“被兽血冲昏头的傻子。”骨伞女子暗骂一声
白骨门门主则是无奈地摇头:“你最好还是回去劝劝你们门主,我真怕他哪日疯了不自量力的去冲击郡城。”
佝偻老者没有说话,这些他早就习以为常。
看着远处依旧在肆虐的雨幕,山头上的骨花缓缓闭合,邪盟一行人再次消失。
......
与此同时,雨幕中的刘草生已经达到了极限。
血铠符的血芒摇摇欲坠,一旦符箓的威效崩坏,死亡便只是瞬间。
“必须要做点什么,否则我将死在这里。”刘草生的大脑疯狂运转,试图寻找能够解救自己的方法。
“人皮卷!”他突然想起了怀中的人皮卷,虽然它尚未完全修复,但此刻已经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动不了!”想要掏出怀中人皮卷的刘草生突然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被这雨幕彻底压制,完全无法动弹。
血铠符的光芒已经开始变得暗淡,最多十个呼吸的时间便会彻底消散。
这十息不到的时间是刘草生最后的机会,他必须得抓住这最后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