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明帝与窦太后对看一眼,目光落在她的衣着上眉头微蹙,并未立即出言让他起身。
礼部尚书夏正淳见她身为女子无视女柜女戒步入属于男子的朝堂,面圣身着的衣服又不甚端庄典雅,沉声斥道:“柳太傅克己复礼,以身作则,何以柳家小姐却不守规训,逾举踏入启政殿之中,再者入宫面圣衣着随意有是庄重,柳家大小姐一向之理缘何今日犯如此大错?”
柳菡儒面对他沉声训责只是笑了笑,语气不卑不亢道:“夏大人,臣女今日前来是为陈尚书和陈贵妃一事,若有冒犯还望大人海涵。”
夏正淳身为礼部尚书最是重礼法,并不赞同:“你身为女子该知道女子不能入朝堂之理,你若是手中有证据直接修书一封托步少卿代为转达便可,礼法规制不可废!”
立身一旁的柳太傅对于柳菡儒此番大胆的逾举行为并未有半点不满与偏私,淡淡出言道:“国无法不立,法在礼前,柳菡儒今日逾举进殿是为指证陈贵妃和陈德同一事,陛下和娘娘何妨先听她所言?至于她逾举进殿和着装仪态失仪一事不妨之后再罚,臣绝不偏私。”
夏正淳眉头一皱还想出言却先一步被启明帝沉声打断:“柳菡儒,朕且问你,你可知晓近日你踏入启政殿有何后果?”
柳菡儒颔首应道:“臣女知悉,臣女今日所为乃是臣女一人所为,臣女愿意承担一切责罚。”
“哦?”启明帝语气不明道:“那你便说说你此行的目的。”
启明帝并未让她起身,肃穆威严的目光夹着寒意落在她身上,众人皆知他不满柳菡儒的逾举在警告她。
柳菡儒心思聪慧自然知道冒犯龙颜却并未退缩,语气不卑不亢道:“陛下,太后娘娘,诸位大人,臣女今日是为了一片忠心一份公道而来。”
她看了一眼谢展元沉声道:“昔日陈贵妃以祈福的名头让家妹前往泾河庙中修行却与慎王暗中密谋故意引贼人前往泾河殿挟持家妹再扮演一出英雄救美的戏码,面上表达对臣女的欣赏实则是用家妹之命胁迫臣女以红颜知己之名拜入慎王府充当幕僚。”
“前些日子,席凤阁失火和百花楼的人命案以及城门被炸之事皆是陈尚书和慎王想要将布防图交予南越和北芪间谍才生起的。”
谢展元并不做辩护,陈贵妃却坐不住:“都言柳大小姐柳菡儒是个聪慧机敏之人,原本宫也是不信的,今日却不得不信服了。柳大小姐这认清局势的态度着实让人不得不感叹,你在慎王得势之事选择攀附,如今见他失势就反咬一口,做出一副被迫无奈的姿态,着实高明!”
柳菡儒只觉得眼前这个通身华贵的女人却是十分可悲,并不去辩驳她的话而是将身上系着的披风解了下来露出一身血污的外衣。
“这、这是......血污?!”
殿中众人俱是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