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药药理你倒是识清了,只是用药治病一事完全是照本宣科,‘以书为御者,不尽于马之情;以古制今者,不达于事之变’,生搬硬套岂能长久!”
“先生我……”
“学艺不精,你可还要替自己寻借口不成?!若当真万事都按照医书上来,那这世间又岂需医者,每人手持医书照本宣科即可。”
二人未走进屋中就听得屋内传出黄院判毫不留情的斥骂声。
“哼,这么些年也难为你手上未曾出过大事,否则病人瞧的哪里是治病救人的医者分明是索命的修罗。”
屋子里头的人似乎被训得无地自容,声音带着恼怒和气急败坏,怒道:“你莫要太过份了,我敬你是院判才对你恭敬有加,我虽医术不及你可却也是深受百姓信赖的良医,岂容你如此羞辱!”
黄原判气笑了,夹枪带棒道:“哟哟哟——你好歹是一个医者却不在医术上磨砺,反倒是注意徒有的虚名,当真好出息。”
那人被呛得一噎,脸色瞬间像调色盘一样精彩,目光触及一旁气定神闲品着茶水的余胤祥,终是不好发作。
还算礼数周全得朝他做了一揖,语气尽量保持体面道:“徐大人,既然黄院判瞧不上草民的医术,那草民便先行告退了,否则再待下去只怕会失了和气,惹得大人笑话。”
徐胤祥好说话地点头,“辛苦先生走这么一趟了。”
那人临走时并不瞧黄院判,特地将头微微一昂像是一只斗败的攻击却强装镇定一般,目光触及门口二人时闪过一丝窘迫又恍若无事地朝来人微微示意,抬步走了出去。
韩守运领着白芷悠悠进屋,见怒意未消,脸色微微泛红的黄院判轻笑一声,难得调侃道:“应付了这么多人,黄院判骂人的声音依旧中气十足啊!”
“韩京兆说笑了,京兆此时过来莫不是这些日子的案子都查清楚了,那奸细也抓着了?”
黄院判不甘示弱地刺了过去,语气明显是迁怒。
韩守业只能苦涩一笑,无奈道:“黄院判倒是半点不肯吃亏,专挑本官软肋刺。公文繁多事情繁杂,本官好不容易借着给你引荐人之事脱一会身,院判倒是暂时莫提那一茬子糟心事了。”
“引荐人?”
黄院判与余胤祥对看一眼,疑惑道:“什么人?劳驾京兆大人亲自引荐?”
韩守业往旁边站了站将身后的白芷完全露了出来,二人见一脸稚气抱着兔子的姑娘,神色稍霁。
徐胤祥语气带着不确定:“这位姑娘,你可是来应召这医者的?”
“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