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王府,张舍亲自守在书房门外,陈尚书和柳菡儒与谢展元正一脸正色商讨着这对他们越发不利的局势。
本来两个还顾忌柳菡儒会因为自身的风骨节外生枝可此次多亏了她及时察觉不对,献出计策才能将一些核心的官员在此事上摘个干净。
如今她羽毛已经染黑了,慎王府同她也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若真查出什么来,柳府上下一个人也逃不掉因而他们也并不觉得有人会做自取灭亡的傻事。
“先是张折颜和赵仁福又是牵连的数十名文武官员,我们不但一夕间丢了慎行司,断了雄厚的经济支撑,如今皇帝更是令林爵那硬骨头彻查百官之事,这一连串之事都对我们十分不利,圣上驳回本官的请求想来也是圣心有所动摇了。”
陈尚书眼中闪着冷意,近乎咬牙切齿道:“一步错步步错,本官倒没想到那两只小狼崽如今长成了两匹难缠的饿狼。”
谢展元冷眼瞥了眼一向强势说一不二的叔父,意气带着讥讽:“这两匹饿狼倒将陈尚书这位善于捕猎的猎人咬的遍体鳞伤、元气大伤呢,区区一条请君入瓮之计就令我们赔了夫人又折兵。”
话刚落,书房内的气氛瞬间像是凝了一层冰,一双老谋深算威严十足的眼睛同一双桀骜张狂又带着讥讽挑衅的眼睛四目相对似乎在掌握话事权,两道势均力敌的眼神各不相让。
柳菡儒无视剑拔弩张的氛围,镇定从容分析道:“现在我们虽及时将四大世家有干系的官员都摘干净,暂时安抚好了他们,可大理寺彻查百官一事若是不及时应对,怕是会应得人心惶惶。彼时大理寺寺卿那边若用什么手段稍稍挑拨一下,难保不会学那赵公明为自保而出卖慎王府,毕竟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人心思变,在利益面前更无信任可言。”
“柳姑娘说得不错。”
陈尚书收回目光,沉声斟酌道:“如今朝阳城两位内门弟子入军营演练,想来定是端王想借此削弱我们对军权上的控制,他们此番举措背后定是圣上圣意,他们这是想要将我们一步步削弱绞杀,哼,本官岂会让他们如愿!”
谢展元指间有一搭没一搭地扣着案前,沉闷的咚咚声似乎显得更加紧张急迫,轻笑一声:“既然是秘密培养的,那便让这未行之患朝生暮死、昙花一现。”
“的确,我们一直被牵着鼻子走如今确实该反击了,不过,静王和凌王定有所防备,若想要引他们入局怕不是件简单的事。”柳菡儒神情有些顾虑,“若无万全之策贸然出手怕是不妥。”
“柳姑娘放心,此次是必死之局,即使他们瞧出端倪也没得选只能乖乖入局,毕竟他们可不能拿启明的国事去赌。”
陈尚书眼神闪过一抹狠厉娓娓将心中计谋道出,谢展元眼神闪过兴奋和满意:“不愧是尚书大人,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一出手就快很准。”说完又侧头笑问:“柳姑娘觉得此计如何?”
柳菡儒听到他的询问神情并未有什么异样,从容地点头认同道:“此计确能挫伤他们的元气也或许能让我们一改劣势,可若处理不好恐会惹来外患。”
谢展元摆摆手,邪邪一笑:“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就算真有什么外患之事,等本王登上那个位置也必然能带兵荡平,此事就按尚书大人说的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