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启明帝犀利的明眸扫了一眼册中所记,登时龙颜大怒,开采私矿、贿赂官员、买凶伤人、哄抬物价……这桩桩件件都是大罪,他将册子一甩,册子狠狠摔在赵仁富的脑袋上。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朝堂众臣登时恭敬跪地,不敢出言,只听一点威严的嗓音中蕴含无尽的怒意:“赵仁富,你好大的胆子!天子脚下做尽作奸犯科、买凶杀人私采矿山之事,你眼里可还有律法朝纲还有朕这个天子没有!”
“陛下,小的冤枉啊!”
赵仁富吓得双膝发软,整个人像一坨烂肉一样跪趴在地上。
启明帝冷笑一声,“哼,冤枉?你还是先看看这册子所写再想下怎么辩解吧。”
赵仁富见状颤巍巍捡起身边的册子,一看脸色煞白,里头不但记录他干的事情竟然还附了一份账簿,他简直就是辩无可辩,他由不得怨毒地瞪了一眼赵公明。
赵公明察觉到他的眼神又想着借机讨好,故作迷途知返、诚心悔悟之态,“老爷,您别怪小人,小人也只是为了您好,不想老爷一错再错,毕竟纸包不住火。”
呸!为他奶奶的腿的为我好!
赵仁富自知无力回天而在刚入门时他同陈尚书眼神交流的一瞬,他知道此刻自己唯一的希望在陈尚书和慎王手上。
若他将罪都揽在自己身上,或许他们还能暗中将他从死牢替出去,若是他将他们拖下水那必然是死路一条,至于赵府之人没了便没了,自己能活命才是头等大事。
“陛下、陛下,是小人一时糊涂犯弥天大罪,小人愿意将所有家财全数用于充盈国库以赎罪,还请陛下饶过小人一命。”
“天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你目无国法还想逃过一死?!”
启明帝犀利黝黑的眼眸翻涌着怒意,或是情绪波动太大闷咳了几声,声音略有沙哑却依旧十足威严:“林爵!”
“臣在。”
林爵正色俯首躬身。
“赵仁富犯下的罪行就交由你来一一查清,一旦查明朝中律例如何规定便如何判决,绝不能轻判!”
“臣遵命。”
“至于你——张折颜……”
启明帝眼神都是冷意,“你身为慎行司寺卿非但不能明百官得失还是非不辨、失职渎职、尸位素餐,令武将百姓寒心,蒙蔽圣听,实乃大罪,朕便判你杖刑八十,夺去慎行司寺卿一职,流放西北莫沙城,三代宗亲不得参与科举。”
“老臣叩谢陛下不杀之恩,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张折颜知道结局已定,最后一次穿着官袍朝启明帝磕头谢恩而后就被士兵带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