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太后一席庄严的朝袍手持金龙权杖大步跨入启政殿,神色肃穆,朝中百官伏地叩安,启明帝眼眸闪过一丝诧异连忙起身相迎,苏泉也立时让人在龙椅旁抬了个位。
启明帝将窦太后恭敬地扶到一旁的座上,“母后按照日程您不是还有三日才到么?”
“嫣然遇袭之事皇帝以为真真瞒得这么好?若非哀家让人快马加鞭赶回来还瞧不上这场荒唐的闹剧呢!”
窦太后威严的语气中透着盛怒对启明帝也是难得没有留半点情面。
启明帝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君主在她面前仿佛像是做错事的孩童一般垂眸躬身听她教诲,嘴唇微动又问:“母后日夜兼程的赶路身体可还受的住?朕瞒住明珠郡主遇袭之事也是怕母后忧心......”
窦太后冷哼一声,语气冷硬:“哀家一时还死不了!皇帝还是请回龙椅上落座吧,毕竟如今的皇帝已经不是那个在哀家面前求教的孩童了。”
启明帝眼神一暗,嘴唇轻动却并未发出一语,依言坐回龙椅之上。
“诸位卿家都起来吧。”
窦太后冷冷扫了一眼朝中百官,眼底聚着冷意,肃杀的语气让人知晓即便已至花甲之年,她依旧杀伐果断,“哀家今日来是为了灵泉山遇袭之事而来,没想到遇上这么一出笑话!张折颜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徇私舞弊、欺瞒圣上!”
陈尚书和慎王见窦太后出席朝会便知来者不善,张折颜听到叱问声时顿时冷汗涔涔,伏地俯身道:“太后娘娘,臣冤枉啊!臣一向恪尽职守,对陛下更是一片碧血丹心,决计不敢做徇私舞弊、欺上瞒下有负圣意之事。”
“好一个恪尽职守、碧血丹心!若非哀家亲眼所见倒是不知道张寺卿睁眼说瞎话的功夫如此了得更是不知如今朝堂已经闭目塞听到这般荒唐境地了!”
窦太后一番犀利的话不单是对张折颜一人的斥责更是对朝堂众臣和高位上的九五之尊的斥责,一时间大殿沉寂得针掉下来的声音都能听见。
启明帝瞪了一眼殿中伏跪在地上的张折颜而后才沉声询问道:“不知母后何出此言?”
“皇帝,哀家在回诚途中遇到一人,从他口中晓得灵泉山遇袭一事明面上是仇家追杀可实际上却是为的灭口掩盖采挖私矿的罪行。”
窦太后话一出,启明帝的脸色登时一黑,朝中众臣神色各异,知道此事的官员心提到嗓子眼,谢励璟面上依旧温润淡然似乎对窦太后的出现和此事的隐情没半点惊讶。
窦太后从那人突然闯出来冒死拦住她的时候说起,本来矿工冒犯太后车驾理当斩杀,幸亏窦太后及时叫停了左右侍从才让他逃过一命。
从他口中她得知,原来他本是一穷地方的秀才本打算来帝都考取一个功名却不料还未走进城门就被人套麻袋敲晕,再次醒来时已身一处矿场,根据那些被抓了的矿工和那些监工的谈话中他得知自己是被抓进私矿了,他假意臣服却暗中找机会出逃,在灵泉山幸得郡主相救才苟活下来,之后就一直藏身暗处等待时机揭露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