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展元躬身向前,沉声辩驳道:“父皇,此事是儿臣思虑不周,儿臣此举也是为了早些抓住那叛贼,唯恐他手中机密落入敌军手中。”
一旁的陈尚书见状也赶紧出来帮腔道:“陛下,慎王殿下也是抓人心切,初心是好的,还望陛下体察慎王殿下一片忠君爱国的赤诚之心,从轻处罚。”
柳甄海可不饶了他,声音悲戚地控诉道:“抓人搜查也该列明证据出示搜查令吧,若是都空口白牙说一通就硬闯,那朝中典例法度岂不形如虚设,老臣是陛下亲封的太傅皆如此,若换做其他平民百姓岂不更甚!”
陈尚书党羽的一武将,出言呵斥道:“柳太傅,我们就事论事你莫要胡扯!”
“柳太傅不过是照实启奏何来胡扯,慎王殿下不顾情面皇恩强横闯府的作为,太傅也不过是合理推测有何不妥,难道拉在裤子不是拉,非要掉在地上让人见着才算是窜稀么。再说不也没搜出反贼来么,这不就是空口白牙么。”
“爱国忠君之心固然是好,可一切都该有章程法度才是,若人人皆论初心不论礼法那岂不是天下大乱,秩序颠覆?”
本来朝中中立的文臣心中虽不满慎王的行为但并不打算站出来,可见太师都亲自入朝堂为柳太傅撑腰,他们也多半受过太师恩泽便也站了出来。
“你!”
武将善舞刀弄枪拳脚功夫,论嘴皮子自然说不过文臣,被噎得只能吹胡子瞪眼,心中骂娘又不能骂出来,一口气憋在胸膛不上不下。
奶奶的,朝堂不能说粗鄙之语,可这些握笔杆的文臣那一张嘴皮子能将人说得气个半死偏生还发作不得!
慎王一派文臣知道慎王理亏又忌惮申太师不敢出头同他们辩驳,恐将自身也搭进去。
“那时候情况紧急容不得多想,正如行军打仗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慎王殿下所为也是情有所原。”
“潘将军倒是糊涂了,如今是在朝野论的是治国,怎能将行军打仗混为一谈,再说了,慎王殿下司管武将衙门之事又如何不知流程法度,便是再急也不该做出知法犯法之事。”
他这一番话下来,怼的众人哑口无言。
“臣不过是见不得老臣寒心,这才就事而论,仗义之直言,若是不小心冒犯诸位同僚还请见谅。”
那文臣又朝众人施施然一拜,神色淡然从容。
陈尚书暗暗横了他一眼,还想继续辩驳,便见座上帝王面色沉沉,大手一抬止住了众人的议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