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承霜手中紧紧抓着刺入腹中的肃清剑,像是怕涤尘会忽然暴起,她费劲地抬眸看向自家师兄伤心欲绝的脸,轻轻摇头。
这些年明明都潇洒了许多,她还以为他长进了能对生死处之泰然了,却没想到还是不能好好面对她的死。
“师.....师兄,生死有命.....该长进些才是.....”
慕容盛云眼睛更红了可对上顾承霜宽慰的眼神,他又将挂在眼眶的泪水狠狠地憋了回去,一个劲地点着脑袋,努力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哽咽道:“师妹......师妹你放心,师兄一定会好好守住朝阳城,好好保重自己的。”
顾承霜满意地磕了磕眼,目光落在一旁的几人,嘴边带着淡淡的笑意:“你们几人要....要.....好好的.....”
“不,承霜姨你一定不会有事的。”
秦朝歌摇头难以接受,忽然她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急急地伸手往腰间掏去,近乎疯魔地喃喃道:
“我们有护心丹药,它可以护住心脉三日,您吃下它,我们再去寻小神医来救您,白芷医术高超可以生死人活白骨,她一定可以救你的。”
秦朝歌慌乱的掏出瓷瓶却因为双手震颤滚了出去,她连忙扑身去捡被谢远之一把抓住,她疯了一样想要睁开他的双手却被他紧紧拥入怀中动弹不得。
“朝歌,没用的,那一剑已经将二师尊的脏腑洞穿了,药石无医。”
谢远之声音哽咽夹杂着无尽地悲意。
“谢远之,你胡说!你胡说!”
秦朝歌在她的怀里拳打脚踢奋力挣扎,最后嚎啕痛哭了起来。
顾承霜笑笑看了眼自己疼爱多年的孩子,最后将目光落到眉头紧皱像是落入梦魇的涤尘,费力提起一只手摸了摸他的脸,沾血的手将污血染到了他净白的脸上。
正如慕容盛云说的,他的容貌依旧是他们法场相见时的模样。
“神棍道士......”
这回是真的永不相见了。
揽月道人和紫魁道人修复好司南赶来时,看到眼前的一幕,目光一颤。
晚了,一切都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