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胜军在书房中看着手上的消息,目光沉沉,心下冷笑,这府中两尊大佛不好糊弄,这外面那人又虎视眈眈,日日请人到客栈唱戏。
邑城中人皆说是世家公子为博红颜一笑,一掷千金,可这美人又恰好喜欢看的是狸猫换太子之戏,实在不能不让人多想。
难道他们不知打草惊蛇的道理还是说他们是想要故意让人注意些什么,引有心之人来寻他?
正当他沉思之际忽然听见书房门被猝不及防地推开了。
他一把将手中的信柔在掌心,眼眸闪着寒光,慕然看向门的方向,当触及易夫人似惊吓到的眼神和她手上稳端着的清汤时,陡然软了下来,起身迎了上去。
易胜军自然地接过她手中的清汤,轻声安慰道:“阿娘,您怎么过来了也没让人传个话,刚刚吓着您了吧,书房是军政要地所以我才警惕了些,没想到吓到您了。”
易夫人听了他的一番话心才定了下来,心有余悸地说道:“军儿。你刚刚用那冰冷的眼神看着我,即便是长得还是军儿的模样但我却觉得陌生得紧,现在想想你不是军儿又是谁呢,难怪你爹总说我爱瞎想。”
易胜军将清汤放在桌上,听了她的话也不见怪,只轻笑一声,讨乖道:“阿娘可不能因为孩儿错看的一眼就定了孩儿的罪,不要孩儿了,若阿娘此话传出,这邑城百姓的唾沫可把孩儿的将军府都给淹了。”
“你这孩子说得什么话,阿娘听说你没用晚膳这不紧赶慢赶亲手为你熬了你最爱喝的清汤,刚熬好就巴巴给你送来了,这还不疼你。”
易夫人嗔怪地瞪了他一眼,语气中满满是慈爱。
易胜军两眼一弯,眼底满是愉悦,朗笑道:“我就知道阿娘对我最好了!我也好多年未曾尝过阿娘亲手熬的清汤了,如今定要尝尝阿娘的手艺有没有生疏。”
易胜军用勺子喝了两口觉着不尽兴,直接仰头就着碗喝了下去,清汤浓郁的香气萦绕胸腔,让人欲罢不能,他放下碗意犹未尽地说道:“阿娘的熬的汤比之前的更好喝了,我都担忧喝上瘾戒不掉了该如何是好。”
“你这孩子说的什么俏皮话,你若这般爱喝,那阿娘天天给你熬,只是这书房之地阿娘是不是来不得,是否会让你为难?”
易夫人被他逗得心花怒放,心中的迟疑也消散不少,立即便揽下了熬汤的活儿想着借此机会消除母子间的间隙,可想到刚入书房时他的神情,她又迟疑了。
易胜军一脸坦然地说到道:“您是我阿娘,这府中有哪里是去不了的,您不必有所顾虑。”
易夫目光落在案前堆着的几大沓公文上,体贴地开口道:“没有打扰到你便好,不过军儿你既然还有公务要处理,那阿娘就不做打扰了。”
“好。阿娘慢走。”
易胜军将空碗递给她,将她恭敬地送至门外,见侍女将她慢慢扶远才恢复原来淡漠的神色。
邑城一间不起眼的酒肆中,一个长相清秀的少年正拿着一大壶酒哐哐往嘴里灌,看起来潇洒极了,惹得酒肆的客人频频望向他就连街上的行人见了都忍不住侧目。
方济刚从军营中回来便见到如此豪爽的身影,对那少年的豪迈十分欣赏,脑子还未反应过来,脚已先一步抬步向他走去,待看清少年的面貌,他脸一僵,下意识就想开溜,可刚转身便被许破俘长臂一伸,勾住了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