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柳菡儒眼眸深深看了一眼这个被宫墙困住的女子而后便躬身退了出去。
柳菡儒本就放心不下柳初言和王嫣然,那两人聚一块可没少的闯祸,心中只想尽快回府看看,怎奈在御花园里遇到了慎王谢展元。
“臣女拜见慎王殿下。”
她假装未曾见到他眼中的玩味和打量,朝他礼数周全盈盈一拜。
“柳大小姐不必多礼,刚刚小姐在折桂宴的一番话着实精彩,怕是连本王都自愧不如啊,也难怪父皇如此看重你了。”
谢展元眼眸微沉,明明是夸赞的话从他嘴里说出却有种晦涩不明的试探之意。
“殿下说笑了,臣女在折桂宴的拙见不过是稚气之言,启明人才济济,臣女此番不过是在关公面前耍大刀罢了。慎王殿下经纶满腹,臣女只是萤火,哪敢同殿下明月争辉。陛下不过怜臣女年幼无知,才特赐东珠以警醒罢了。”
柳菡儒神色自若,从容自如地将他的话不动声色地挡了回去。
“你果真机敏聪慧,本王身边正缺少一个知冷知热的红粉知己,不知柳大小姐可愿做站在我身侧之人?”
谢展元状似无意地邀请,眼眸却如同毒蛇般灼灼地盯着她,似要将她看穿。
“慎王殿下说笑了,臣女长相平庸,鲁莽愚钝,性子执拗固执指不定无意间得罪了多少贵人,若真做了殿下的红粉知己,怕到时候殿下有得头疼了。慎王殿下天人之姿,身份尊贵,多少温柔淑贞的女子争抢着要做殿下的红粉知己,又何须屈尊降贵寻臣女玩笑。”
柳菡儒宛然一笑,轻描淡写地将他的问话划到了玩笑之语上。
谢展元见他的试探都被她轻描淡写地挡了回去,心中有气却发作不得,盯着她的眼眸寒意深了几分,默了默,冷笑一声道:
“柳大小姐便当是本王的玩笑之语,只是小姐该懂得良禽择木而栖的道理,若妄想凭一棵大树就抵住刮起的寒风,那不过是痴人说梦罢了。”
“这些大道理哪里轮得到臣女一个小女子做思量的,再大的风也刮不到后宅中去,不过殿下之言臣女定将谨记,若殿下没有什么吩咐臣女就先行告退了。”
柳菡儒敛眉躬身,举止言行挑不出半分错处,谢展元虽不甘却只能看着她抬步悠然离去。
谢展元刚收回目光便撞上一对古井无波的眼眸,他心中的烦闷之意更甚,眉头一皱,不悦地开口道:“你怎么在这?”
陈玉琼并不畏惧他眉间的怒意,淡淡开口道:“刚从姑母那儿回来,见着慎王殿下同柳姑娘在这儿,不便现身便在远处候着。”
谢展元听了她的话,眉头一挑,嗤笑一声,讥讽道:“怎么,你想去母妃那儿告状,想用母妃压我?”
陈玉琼也并不在意他眼中的轻蔑之色,神色淡然地说道:“我来这儿只是为了提醒殿下一句,莫要忘了你我二人身上背负的东西。”
“本王自然不会忘,那个位置本王会留给你的,只是烦请你回去提点一下舅舅是否如今宝刀已钝了,连一个病弱之人都截杀不了。”
谢展元本就对陈尚书截杀失败之事心有怨气,如今见到陈玉琼一脸淡然地提醒,想起母妃对他近乎病态的教导,他心中更是厌烦,袖袍大力一甩,留下一句话,愤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