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水虽然没再往上涨，却始终停留在大腿根的位置，浑浊的水面上漂浮着腐烂的树叶和不知名的水草，阳光透不过云层，水里黑漆漆的，偶尔能看到细长的黑影快速游过，让人心里发毛。
沐一刚和赵勇检查完沙袋防线，就听到帐篷区传来一阵慌乱的叫喊：“林医生！林医生！快来啊！老张他晕过去了！”
声音是从李建的帐篷传来的 —— 老张是三天前他们从下游村子救来的幸存者，六十多岁，腿有点跛，一直很安静，每天帮着林薇晒草药、搬物资，从没出过差错。
沐一和赵勇对视一眼，赶紧往帐篷区跑。
帐篷里已经围了几个人，李建正蹲在地上，扶着老张的肩膀，老张脸色通红，嘴唇干裂，双眼紧闭，呼吸急促，额头上全是冷汗，身上的粗布外套都被汗浸湿了，紧紧贴在背上。
“怎么回事？” 林薇提着急救箱跑进来，拨开人群，蹲在老张身边，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又快速搭住他的手腕把脉，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好烫！至少有四十度！脉搏也乱了！”
她赶紧打开急救箱，拿出体温计，夹在老张的腋下，又拿出听诊器，贴在他的胸口听了听，眉头皱得更紧了：“呼吸音不对，好像有肺水肿的迹象……”
“林医生，老张刚才还好好的，跟我一起搬柴火，突然就说头晕，然后就倒下来了。” 李建着急地说，“是不是淋了雨着凉了？给他吃片退烧药行不行？”
“不是普通的着凉。” 林薇摇摇头，等体温计响了，拿出来一看，眉头拧成了疙瘩，“四十二度！这么高的烧，普通退烧药根本不管用！”
她伸手掀开老张的衣领，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 老张的脖子和胸口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红疹，有的已经开始溃烂，流出淡黄色的脓水，看起来触目惊心。
“这…… 这是什么？” 旁边一个穿蓝布衫的女人吓得后退一步，声音发颤，“是不是传染病啊？会不会传给我们？”
“很有可能是变异疫病。” 林薇的声音带着一丝凝重，她拿出消毒棉，蘸了点酒精，轻轻擦了擦老张的红疹，老张哼了一声，像是很疼，“这种疫病在暴雨天很容易爆发，传染性极强，主要通过飞沫和接触传播，要是不及时治疗，死亡率很高。”
“那怎么办啊？” 女人快哭了，“我们会不会也染上？据点里这么多人，要是都染上了，可怎么办啊！”
其他围在帐篷外的幸存者也开始慌乱起来，有的说要把老张抬出去，有的说要把帐篷烧掉，还有的说要赶紧离开据点，场面一下子乱成了一团。
“大家安静！” 沐一提高声音，目光扫过慌乱的人群，“现在慌没有用！林医生会想办法，我们也会找到治疗疫病的药，不会让大家有事的！”
她顿了顿，对林薇说：“有没有什么暂时能控制病情的办法？先把老张的烧退下来，别让他再恶化。”
林薇点点头，从急救箱里拿出几支退烧药和消炎药，又拿出针管：“我先给他打一针退烧针，再喂点消炎药，能暂时控制住病情，但这不是长久之计，必须找到特效药，不然他撑不了多久，而且还会传染给其他人。”
她熟练地给老张打了针，又让李建帮忙，给老张喂了药，老张的呼吸慢慢平稳了些，但脸色还是很红，红疹也没消退。
【系统紧急预警：检测到变异疫病爆发！当前感染人数 1 人（老张），潜在感染风险等级：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