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生命精华与第一次成长
艾莉娅的离开并非一时冲动。莉莉丝低语的信息如同魔咒,在她脑海中盘旋——“位于人类世界与精灵族地交界缝隙的‘遗忘之森’深处,有一口古老的‘生命之泉’。泉眼每百年凝聚一滴‘生命精华’,拥有浓缩生命能量的奇迹之力。算算时间,最近正好是新的精华诞生之期。”
潜入边界:
凭借皇室血脉对空间波动的天然感知,艾莉娅很费力地找到了那个位于城市边缘、被废弃地铁隧道掩盖的空间节点。穿过它时,混乱的空间乱流让她头晕目眩,几乎呕吐出来,远不如精灵族的传送阵稳定。她紧紧攥着江淮给她的(其实是米雪儿塞给江淮的)一颗据说能带来好运的猫铃铛,咬着牙冲了过去。
眼前景象豁然开朗,却又无比压抑。这就是“遗忘之森”,树木扭曲盘虬,枝叶是暗淡的灰绿色,空气中弥漫着腐朽与新生交织的怪异气息,光线昏沉,仿佛永恒的黄昏。这里的规则似乎都与其他地方不同。
森林的考验:
莉莉丝可没告诉她,生命之泉有守护者,也没告诉她,这片森林本身就在排斥外来者。
· 迷惑路径: 森林里的路径时刻在变化,普通的定位魔法完全失效。艾莉娅只能依靠精灵对生命能量的微弱感应,像在迷宫中摸索前进。不时有幻影出现,有时是精灵王庭的呼唤,有时是江淮和其他女人亲密的景象(这让她尤其气愤,差点走错路),她必须紧守心神,辨认出那唯一的、微弱的生命泉水的指引。
· 侵蚀魔物: 森林中栖息着被混沌能量侵蚀的魔物。它们没有理智,只有吞噬生命本能的欲望。艾莉娅虽然年纪小,但毕竟是皇室血脉,基础魔法相当扎实。她用“藤蔓缠绕”限制行动,用“月光箭矢”进行精准打击,用“自然护盾”抵挡攻击。战斗并不轻松,她那精致的小礼裙被划破了几道口子,白皙的脸颊也沾上了灰尘,金色的长发变得有些凌乱。一次面对数只影狼的围攻,她差点被扑中,危急时刻,她下意识地喊出了“江淮!”,同时爆发出潜能,释放了一个小范围的“荆棘绽放”,才勉强击退敌人。她靠着树干喘息,看着自己微微颤抖的手,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了冒险的残酷。
· 古老的守护者: 历经辛苦,她终于来到了森林中心,看到了那口被柔和绿光笼罩的小小泉眼。泉眼上方,悬浮着一滴如同液态翡翠、内部有光华流转的液体——生命精华。然而,泉眼旁,盘踞着一头巨大的、由古木和岩石构成的守护兽。它没有眼睛,但全身散发出强大的威压,锁定了艾莉娅。
“外来者……离开……” 守护兽发出低沉嗡鸣,如同大地在咆哮。
艾莉娅知道硬拼毫无胜算。她深吸一口气,走上前,用精灵族最古老的礼仪行礼,朗声说道:“尊贵的守护者,我是光羽王族的艾莉娅。我并非为贪婪而来,我寻求生命精华,是为了……为了弥补时间的差距,去追寻一份重要的羁绊!”
她展示了自己的皇室血脉气息(那枚银色树叶信物发出微光),并尽可能真诚地表达了自己的意愿。守护兽沉默了片刻,似乎在审视她的灵魂。
“幼小的精灵……你的心灵尚算纯净,动机亦非邪恶。但生命精华乃自然奇迹,不可轻授。你必须承受它带来的‘重量’。”
守护兽没有攻击,而是从体内分离出一团柔和的光球,缓缓飘向艾莉娅。“触碰它,接受‘生命速写’的考验。若能承受时间加速的幻象而不迷失,精华便属于你。”
艾莉娅毫不犹豫地伸手触碰光球。
瞬间,庞大的信息流涌入她的脑海。她仿佛在极短的时间内,体验了植物从种子到参天大树,再到枯萎腐朽的全过程;体验了野兽从出生、成长、争斗、繁衍到衰老死亡的生命轮回……无数生命的片段、情感的碎片、时间的流逝感疯狂冲击着她幼小的心灵。她感到头痛欲裂,几乎要尖叫出来,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越来越清晰——“我想长大,我想以配得上他的姿态,站在他身边!”
这股强烈的意念,如同锚点,让她在时间的洪流中没有被冲散。
光芒散去,艾莉娅大汗淋漓,虚脱地坐在地上,但眼神却异常明亮坚定。
守护兽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通过了。拿去吧,幼小的追寻者。但记住,强行拔擢的生命,亦需承担其代价。你的心,是否跟得上身体的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