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了“海蛇号”上那个被麻醉的轮机长阿鬼，以及他提到的“毒蛇帮”。月夜家的黑暗面，不可能只依靠合法的商业手段维持。那些游走在灰色地带的势力，在月夜绫全力对付他的时候，是否会成为可以被利用的突破口？
他再次联系了叶雪，这次的问题更加深入。
“叶雪，你认识的那个码头线人，还能联系上吗？我想知道更多关于‘毒蛇帮’和月夜家……其他‘合作者’的事情。不需要具体行动，只要信息。”
叶雪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才艰涩地开口：“江淮，我知道你想反击。但那些人是真正的亡命徒，比月夜绫更不择手段。沾上他们，可能比面对月夜绫更危险！”
“我知道危险。”江淮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却异常坚定，“但我没有更好的选择。月夜绫在拆我的台，我必须知道她还有哪些牌，哪些牌是脆弱的。放心，我不会轻易动手，我只是需要……看到更多的棋盘。”
叶雪最终被说服了，答应再去试试。
就在江淮多方布局，试图在月夜绫编织的大网中寻找破绽时，一个意想不到的访客，敲响了他临时住所的门。
门外站着的是 米雪儿。
她抱着一个装满零食的纸袋，猫耳耷拉着，脸上写满了担忧。
“江淮！”她一进门就急切地说，“你最近还好吗？我感觉……好像有很多人在偷偷打听你的事情。直播间里也有些奇怪的账号，总是在问你在哪里，在做什么……我有点害怕。”
江淮心中一震。连米雪儿都被波及了？月夜绫的调查网络，竟然已经细致到了这个程度？或者说，这是另一种形式的警告——你身边的人，我都触手可及。
他安抚了米雪儿，让她最近直播时尽量不要提及自己。
送走米雪儿后，江淮站在房间中央，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立。月夜绫像一张无形的大网，正在缓慢而坚定地收紧，从苏玖玖、林芷、米雪儿，甚至可能连叶雪和他刚建立的安保线都在她的审视之下。
他的“王炸”是战略威慑，但在战术层面，他依然处处受制。
他打开电脑，看着《暗流》的文档，又看了看那个藏着数据备份的U盘。
光有毁灭的力量还不够。
他需要……属于他自己的“深海”。
他需要建立一条真正属于自己的、隐秘的、能够主动出击的“暗线”。
第六卷的局势愈发胶着。江淮在威慑中获得了暂时的安全，却也在对手系统性的反击和渗透下，感受到了更深的寒意。他意识到，与月夜绫的战争，是一场综合实力的较量，他必须尽快补上自己的短板。
而建立“暗线”的第一步，或许就要从那个充满危险的码头区，从“毒蛇帮”这类游离于月夜家体系边缘的黑暗势力开始。
这是一步险棋，但也是打破僵局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