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第三章：潜入深海
决心已下，但通往“深海”的道路布满荆棘。江淮清楚，单凭一腔孤勇和那点可怜的稿费，根本无法撼动月夜家这棵盘根错节的大树。他需要专业的、游走在灰色地带的帮助。
他再次联系了 莉莉丝。这次，他直接提出了更危险的需求。
江淮：“我需要进入月夜家核心领域的敲门砖。不是泛泛的情报，是具体的东西——他们那些隐秘账户的关联方，或者那条运输线上可能存在的‘漏洞’。”
莉莉丝：“哦？终于不再满足于当个亮闪闪的警告灯了？想变成钻头往深处打了？”
莉莉丝：“这种级别的‘敲门砖’，价格可不菲。而且，风险极高，一旦被发现，你和我都会万劫不复。”
江淮：“开价。”
莉莉丝：“痛快。我要你下一本书——无论题材——除署名权外的一切衍生权益的百分之五十。并且，你要签一份魔法契约，确保履约。”
百分之五十的衍生权益！这几乎是抢掠！而且魔法契约的束缚力未知，可能隐藏着更可怕的条款。但江淮没有犹豫。
江淮：“可以。但我要先看到‘砖头’的价值。”
莉莉丝：“（发来一个加密文件链接）这里是月夜家旗下某个空壳公司近期的几笔异常资金流向，最终汇入了一个与某些敏感矿产开采有关的离岸账户。至于运输线……他们最近频繁使用一家名为‘顺达航运’的公司，这家公司背景不干净，有过走私前科，而且，他们有一条固定航线会经过一片……监管相对宽松的海域。”
资金流向，可疑航线。这确实是两块沉重的“砖头”。虽然不足以直接定罪，但若能找到更确凿的证据，或是在关键时刻抛出，足以引发官方的高度关注，严重质疑月夜家的合规性，从而危及那个命脉般的政府项目。
江淮：“我怎么确认这些信息的真伪？又怎么找到更进一步的证据？”
莉莉丝：“那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亲爱的。我只能提供地图，不能替你走路。或许……你可以从‘顺达航运’的某个‘不那么守规矩’的船员，或者那个离岸账户的某个‘粗心’的经手人入手？当然，怎么找到他们，怎么让他们开口，是另一门学问，也是另一份价钱。”
莉莉丝点到即止，留下了巨大的操作空间和危险暗示。
利用船员或经手人？这需要更直接的、近乎非法的调查手段。江淮意识到，他可能需要一个更“接地气”、更熟悉黑暗角落的帮手。他想到了 叶雪。她是不良少女，认识三教九流的人，或许有门路。
他约叶雪在“隅角”附近一个僻静的公园见面。叶雪听完江淮隐去关键细节的请求（调查“顺达航运”有污点的船员），瞪大了眼睛。
“江淮，你疯了？你想查那种公司？那帮人都是亡命徒！沾上他们没好果子吃！”
“我知道危险。”江淮看着她，“但我没别的路了。月夜绫在逼死林清许的咖啡馆，林芷的状态你也看到了。不反击，我们所有人都会被慢慢耗死。”
叶雪沉默了。她看着江淮眼中那种熟悉的、被逼到绝境的狠厉，又想到林芷疯魔的样子和林清许面临的困境，咬了咬牙。
“我……我认识一个人，以前在码头混过，或许知道点门道。但我警告你，那些人只认钱，而且不讲道义。”
“钱我来想办法。”江淮说。他预支了一部分稿费，又找莉莉丝借了一笔高息“贷款”——以他未来更多作品的权益为抵押。他正在将自己的一切都押上这场赌局。
与此同时，他也没有放弃其他战线。
他主动约见了 苏玖玖，在一家隔音很好的咖啡馆包间。
“学姐，大师班的机会，你不该放弃。”江淮开门见山。
苏玖玖愣住了：“小淮，你……”
“那是你的梦想。”江淮打断她，眼神真诚而冷静，“你不能因为我，因为你母亲的操控，就放弃它。那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