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跟着苏晚往药庐跑,药庐的门被劈碎,地上散落着熬膏的瓦罐,罐口沾着黑煞——是骨卫的煞气。
药庐后面的柴房里,一个穿黑衣服的教徒被相月丝缠在柱子上,嘴里塞着布,看到长老进来,眼神里满是恐惧。
“是蚀骨教的骨卫,身上有‘骨’字令牌。”苏晚扯掉教徒嘴里的布,“我问他膏去哪了,他不肯说,只说‘左使大人要用来破月葬渊的阵’。”
长老走到教徒面前,骨杖轻点他的肩膀,一道青光渗入:“你要是说实话,我可以饶你一命,要是撒谎,骨纹阵会让你尝尝黑煞蚀骨的滋味。”
教徒浑身发抖,眼泪都流了出来:“膏……膏被吴七大人拿走了!他说骨纹膏能增强煞力,破阵的时候要用,还说……还说左使大人要在黄昏前赶到月葬渊,用守月人的骨头做祭品,启动骨祭阵!”
黄昏前!现在已经是辰时,只剩不到三个时辰。
沈砚的心沉到了谷底——骨纹膏被拿走,他的毒伤没了压制,孟铁衣在月葬渊也岌岌可危,左使还准备用守月人献祭,每一条都戳中要害。
“不能等了,我们现在就去月葬渊。”沈砚握紧月骨核心,核心的微光似乎感应到他的决心,亮了几分,“苏晚,你用相术帮我稳住毒劲,月临,你带剩下的守月人守部落,长老,你跟我们一起去,你懂骨纹阵,能帮我们破骨祭阵。”
长老点头,骨杖在地上一顿:“好!我这就去拿阵图。月临,部落的骨纹屏障你要看好,要是有骨奴来,就用圣坛的气劲加固,别硬拼。”
月临虽然担心,但知道现在不是纠结的时候,用力点头:“沈大哥,你们小心,我会守住部落的!”
阿禾突然跑过来,把引月牌塞到沈砚手里:“沈大哥,引月牌你带着,它能感知煞动,比相月丝更灵,要是左使动手,牌会变亮的!”
沈砚接过引月牌,冰凉的牌面贴着掌心,竟和月骨核心产生了微弱共鸣,牌上的暗红淡了些,多了一丝青光:“谢谢你,阿禾,等我们回来。”
众人很快收拾好东西,苏晚将相月丝缠在沈砚和长老手腕上,形成相气链:“这样我能同时帮你们稳住气劲,遇到黑煞也能及时预警。”
三人走出骨纹屏障时,断骨原的晨雾已经散了,远处的月葬渊方向隐约传来煞气波动——是孟铁衣的相月丝在亮,频率很快,显然遇到了麻烦。
沈砚不再犹豫,调动接骨气劲裹住双脚,纵身跃出,苏晚和长老紧随其后,三道身影在断骨原的骨纹地上疾驰,朝着月葬渊的方向奔去。
引月牌在沈砚掌心轻轻震动,牌面的暗红逐渐加深,偶尔闪过一丝血红——左使已经快到月葬渊了,骨祭阵的准备,或许已经开始。
沈砚咬紧牙关,心口的灼痛感越来越强,但他不敢停下——孟铁衣还在等他们,圣师骨不能落入左使手里,守月人的命,更不能被当成祭品。
苏晚看出他的坚持,相气加重了几分,柔声道:“再撑一会,前面有片骨松林,林里的骨松汁能暂时缓解你的毒伤,我们去那歇口气。”
沈砚点头,目光望向远处的月葬渊——深渊上空已经飘起淡淡的黑雾,那是骨祭阵启动前的煞动。
他握紧手里的月骨核心,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赶在黄昏前阻止左使,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而此时的月葬渊入口,孟铁衣正靠在骨碑后,骨刃上沾着黑血,身边的几个守月人都受了伤。
不远处,左使的骨奴群正围着入口,吴七手里拿着骨纹膏,正往骨杖上涂,膏体融化后,骨杖的黑煞暴涨,显然是在准备破阵。
“孟铁衣,识相的就让开,不然等骨祭阵启动,你们这些守月人,都会变成阵眼的祭品!”左使的声音带着煞气,在深渊上空回荡,“圣师骨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孟铁衣擦了擦嘴角的血,举起骨刃:“想破阵,先过我这关!沈砚他们很快就到,你别想得逞!”
左使冷笑一声,骨杖一挥:“那就让你先尝尝骨祭阵的厉害!吴七,动手!”
吴七点头,骨杖指向入口的骨纹阵,黑煞如潮水般涌去,阵面的青光剧烈闪烁,眼看就要被攻破。
孟铁衣纵身跃起,骨刃直刺吴七,却被左使的骨刺挡住,黑煞顺着骨刃蔓延,直逼他的手腕——
就在这危急时刻,远处传来一道接骨气劲的破空声,淡青光芒如箭般射来,直刺左使的骨杖:“左使,你的对手是我!”
沈砚的身影出现在深渊入口,苏晚和长老紧随其后,引月牌在他掌心亮得刺眼,暗红中带着决绝的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