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十一点，刑警队办公室灯火通明。
苏晴盯着电脑屏幕，指节因用力泛白。母亲的老毛病突然恶化，脑动脉瘤破裂引发大出血，手术费一百万，成功率只有不到50%。
手机震动，高利贷的催款短信刺得眼睛生疼：本金100万，利息400万，今晚12点前不还，陌生号码发来照片：
母亲躺在IcU，呼吸机管子被人动了手脚。配文只有八个字——今晚12点，帝豪会所。
她摸出警官证，指尖摩挲着警徽。
弟弟去年心脏病花了三十万，母亲常年吃药又去了十万。现在账户余额四万三千，杯水车薪。五百万，像座翻不过去的大山。
苏队，还不下班？同事路过，看到她通红的眼眶吓了一跳。
苏晴迅速别过脸：马上。
锁门，下楼。夜风卷着落叶，像无数嘲笑的手掌。她站在警局门口，第一次觉得这身警服如此沉重。
一小时后，苏晴站在夜总会后门。
手机上是高利贷发来的定位：帝豪会所，888包厢。肉偿一次十万，直到还清为止。
她解开警服纽扣时，手指在发抖。
第三颗，第四颗...黑色蕾丝边在路灯下刺眼得可笑。这不是她，至少不是那个拿枪指人眉心的苏晴。
刚推开会所大门，手腕就被攥住。
陈阳穿着黑色风衣，眼神比夜色还沉。看到她的瞬间，瞳孔里燃起怒火。
苏晴的警帽捏在手里，警服半褪，露出锁骨处因训练留下的伤疤。她扯开嘴角，笑得比哭还难看：
五百万，买我一夜。
声音哑得不像话。
陈阳抓住她解扣子的手，掌心滚烫：伯母的事我知道了。
松手。
苏晴挣扎，警服滑落肩头，这是我自己的事。
看着我。陈阳捏住她下巴，
苏晴，你什么时候学会用这种方式解决问题？
眼泪突然决堤。
苏晴跪坐在会所走廊，警帽掉在地上滚出老远。她抓着陈阳风衣下摆，像个迷路的孩子：
他们拿我妈威胁...今晚12点前不去陪酒...就拔呼吸机...
陈阳抱起她，像抱起一片随时会碎的玻璃。苏晴挣扎，拳头砸在他胸口：
放我下来！我不要你卷进来！他们是道上的...
闭嘴。陈阳声音发狠，
这是我女人的家人，轮不到你逞强。
苏晴僵住。
陈阳掏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十分钟内，我要知道谁在放高利贷给警察家属。
挂断电话，他拉开风衣内袋，取出一张黑卡：五百万，连本带利。密码六个8。
我不能...
要么接受，要么我现在去剁了那帮杂碎。
陈阳盯着她的眼睛，
苏晴的眼泪砸在警徽上，晕开一片深色：我会还你，用命还。
用一辈子还。陈阳擦去她的泪，
现在，带我去见伯母。
凌晨一点的医院走廊。
苏晴穿着陈阳的西装外套，警服整齐叠在包里。主治医生看到陈阳，态度瞬间恭敬：
陈先生，您安排的顶级专家团队明天就到。
IcU外，苏母带着呼吸机的脸苍白如纸。
苏晴隔着玻璃跪下，额头抵着冰凉的墙面。陈阳单膝跪在她身后，掌心贴着她的后背：
会好的。
我妈...还没享过福...苏晴的声音支离破碎，
她连我穿警服的样子都没好好看过...
陈阳掏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