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胭脂不仅香气宜人,上妆后还能滋养肌肤,”雪嫣红取来一支玉簪,挑了一点胭脂膏,轻轻点在慕容瑾的手背上,“你看,色泽自然通透,不厚重,不卡粉,就像品性温和的人,相处起来让人舒服,毫无压力。”
她又取来一面菱花镜,对着镜中的自己演示“甘草柔妆”的上妆方法:“‘甘草柔妆’主打温润自然,适合日常起居或初见之人。先以甘草凝脂轻点双颊,用指腹轻轻晕开,从颧骨下方往太阳穴方向带,营造自然的红晕;唇上也薄涂一层,颜色浅淡,显温婉;眉形画得平直柔和,不张扬,就像甘草的品性,平和内敛。”
慕容瑾看着母亲镜中的妆容,又看了看自己手背上的胭脂,若有所思:“母亲,瑾儿明白了。好的甘草能制出温润的胭脂,品性好的人能助国事,而辨别甘草要看断面、气味,识人要看品性、行事。”
“瑾儿领悟得很快。”雪嫣红欣慰地点头,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慕容云海身着墨色甘草暗纹长袍,袍上用银线绣出隐现的甘草叶,腰间系着胭脂红玉带,正是雪嫣红为他设计的“玄色识本袍”,取“深沉有度,本质自显”之意。他走进暖芳斋,目光落在母子二人身上,带着温柔的笑意:“听闻嫣红今日教瑾儿制胭脂辨人,我来凑个热闹。”
“父皇!”慕容瑾连忙起身行礼。
慕容云海扶起他,目光落在案上的甘草凝脂上:“这‘甘草凝脂’色泽温润,香气清甜,想来是上好的胭脂。瑾儿,你说说,母亲教你辨甘草,是想让你明白什么?”
慕容瑾挺起小胸脯,朗声道:“父皇,母亲说,识人如辨材,需知根知底。好的甘草断面细密、气味清甜,能调和诸药;好的人品性温和、行事端正,能助国事。劣质的甘草霉变空心,会伤身;奸佞之人表面和善、内里藏私,会误国。”
慕容云海闻言,眼中满是赞许:“瑾儿说得极好。治国之道,首在识人。你日后要面对朝堂百官,各色人等,需像你母亲辨甘草这般,细细观察,不可只听其言,更要观其行,知其本性。就如当年,为父初识你母亲,见她以水粉斋为掩护,用胭脂传递情报,看似柔弱,实则聪慧坚韧,就如上好的甘草,看似普通,实则能解危局。”
雪嫣红脸颊微红,嗔了慕容云海一眼:“陛下就别取笑我了。瑾儿还小,慢慢教便是。”
“为父不是取笑,是实话实说。”慕容云海握住雪嫣红的手,目光温柔,“你这以胭脂辨人的法子,比先生们讲的大道理更易懂,瑾儿更容易接受。”
他转头看向慕容瑾:“瑾儿,你母亲制胭脂,每一步都有讲究,选料、研磨、筛粉、搅拌,缺一不可,就如治国,选官、任事、考核、奖惩,都要严谨。你日后选用官员,要像选甘草、胭脂虫这般,宁缺毋滥,确保每一个职位都由品性端正、能力出众之人担任。”
慕容瑾认真点头:“父皇,瑾儿记住了。就像母亲制‘甘草凝脂’,不用劣质甘草,不用干瘪的胭脂虫,瑾儿选官,也不用奸佞之人,不用无能之辈。”
“说得好。”雪嫣红取来一个雕着甘草纹的梨花木盒,将制好的甘草凝脂装入,“这盒‘甘草凝脂’,瑾儿拿去,日后见官员时,若遇到温和圆融、处事得当之人,便想想这甘草的品性;若遇到表面和善、行事诡诈之人,便想想那霉变的甘草,警醒自己。”
慕容瑾双手接过木盒,郑重地说:“谢谢母亲,瑾儿一定好好珍藏,时刻谨记母亲和父皇的教诲。”
暖芳斋内,海棠花影摇曳,甘草的清甜与玫瑰的幽香交织在一起。雪嫣红看着眼前的父子二人,心中满是安宁。她想起当年与慕容云海携手破局的岁月,那些用胭脂传递情报、用智慧化解危机的日子,如今都化作了眼前的岁月静好。而她教瑾儿辨胭脂、识人心,也是希望他日后能成为一个明辨是非、知人善任的君主,守护这江山社稷,守护这来之不易的安宁。
接下来,雪嫣红又教慕容瑾认识了与甘草搭配的其他胭脂原料,比如能提亮肤色的珍珠、能增添香气的玫瑰、能滋润肌肤的蜂蜜,一一讲解它们的特性与功效,以及如何与甘草互补,就像不同品性的人如何协作成事。慕容瑾学得格外认真,时不时提出疑问,雪嫣红和慕容云海都耐心解答,用浅显易懂的语言,将治国之道融入胭脂制作的每一个细节。
不知不觉,日头已升至中天,暖芳斋内的光影渐渐移动。慕容瑾拿着那盒“甘草凝脂”,脸上满是收获的笑容:“母亲,今日不仅学会了制‘甘草凝脂’,还明白了识人之道,瑾儿获益良多。”
雪嫣红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学问之道,在于日积月累。日后母亲还会教你制更多胭脂,认识更多原料,你要慢慢体会,将这些道理融入心中,日后治国理政,才能得心应手。”
慕容云海看着母子二人,眼中满是欣慰:“嫣红,有你这般教导,瑾儿日后定能成为一代明君。”
雪嫣红抬头看向慕容云海,眼中含着笑意与温柔:“陛下过奖了。瑾儿聪慧,又肯用功,再加上陛下的悉心栽培,自然能成大器。我们能做的,只是为他打下基础,让他明白做人、治国的根本。”
暖芳斋外,海棠花依旧开得繁盛,春风拂过,带来阵阵花香。这一日,不仅是慕容瑾学习治国之道的开端,更是他领悟“识人如辨材”的重要一课。而那盒温润的“甘草凝脂”,不仅承载着雪嫣红的母爱与智慧,更承载着对未来的期许——愿这江山社稷,能在明主的治理下,如甘草凝脂般温润平和,岁月沉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