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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答应协助递情报(2 / 2)

她不动声色地走到摊前,拿起一束红蓝花:“老板,这花怎么卖?我要做‘红酥手’胭脂,需得最新鲜的。”

摊主是个独眼汉子,眼神警惕:“姑娘要多少?这昆仑来的红蓝花可贵得很。”

“要十斤,越多越好。”雪嫣红故意提高声音,“我家主子说了,要好花材,不差钱。”她用指尖在花束上轻轻掐了三下——这是与慕容云海约定的确认信号。

独眼汉子眼中闪过一丝异色,立刻堆起笑容:“有有有,姑娘里面请,仓库里有刚到的新花。”

雪嫣红跟着他走进仓库,刚进门就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与红蓝花的药香混合在一起,格外刺鼻。仓库深处有一扇暗门,门后隐约传来脚步声。她心中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老板,这花确实新鲜,只是……”她忽然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说,“我家主子要的‘醉春风’,需用秘道的泉水调制才香,不知老板能否指条明路?”

独眼汉子脸色骤变,伸手就要拔刀,却见雪嫣红飞快地将一包东西塞进他手里——不是金银,而是一盒“落雁红”胭脂。“这是西域来的胭脂,用了能解百毒。”她语气冰冷,“你同伙的尸体就在仓库角落,东宫卸磨杀驴的本事,你该比我清楚。”

独眼汉子浑身一颤,打开胭脂盒,果然闻到一股熟悉的解药气味,正是他私下与线人约定的信号。他看着雪嫣红眼中的锐利,终于瘫软在地:“暗门……暗门后有石阶,通向城东的废宅……”

雪嫣红不再多言,转身走出仓库,对着外面的学徒使了个眼色,推着花车慢慢离开。走到街角,她假装整理花束,用“点绛唇”胭脂在青石板上轻轻点了三下,然后左转三圈——安全,已得情报。

不远处的茶楼上,慕容云海看着这一切,面具后的嘴角终于露出一丝笑意。他身旁的属下低声道:“阁主,需不需要派人接应?”

回到凝香斋,暮色已漫过雕花窗棂。雪嫣红屏退左右,将自己关进最里间的调脂坊。作坊里弥漫着红蓝花与安息香的混合气息,石臼里残留的花屑还带着湿润的红,墙角的铜盆盛着刚过滤好的花汁,清亮如琥珀。

她从妆奁底层摸出一个小巧的银砚台,砚台里并非墨锭,而是一块凝结的红蓝花膏。取来铜壶里的温水化开,再加入少许紫草汁,原本鲜红的花膏竟变成了近乎透明的淡紫色——这是她穿越前学的化学显色法,用胭脂花材制成的隐形墨水,需在烛火烘烤下才会显形。

铺开一张特制的桑皮纸,纸角印着一朵极小的胭脂花暗纹,是凝香斋的私章。雪嫣红握着银笔,笔尖沾着淡紫花汁,飞快地书写:“城南花市‘鸿运花摊’仓库暗门,后有石阶二十七级,通向城东废宅,守卒十人,三更换岗,首领独眼,已策反。”

每写一字,都刻意避开纸纹,确保字迹隐蔽。写完后将纸晾干,折成小小的方块,刚好能塞进一枚胭脂盒的夹层。她取来早已备好的锡盒,里面装着新制的“红酥手”胭脂,膏体细腻,红中透橙,正是用今日采买的红蓝花为主料,加了蜂蜜调和,既符合采买的名义,又暗合“鸿运”之意。

将纸块藏进锡盒底层的暗格,再用胭脂膏仔细封好,从外表看,与寻常胭脂盒无异。雪嫣红对着铜镜检查妆容,方才在花市沾的尘土已洗净,脸上重新施了“桃花靥”,唇上点了“点绛唇”,鬓边簪着一朵新鲜的红蓝花,看起来依旧是那个温婉的坊主,丝毫不见刚经历暗战的痕迹。

“坊主,前院有位公子说要取预定的‘醉春风’胭脂。”门外传来学徒青禾的声音,带着几分怯意,“他……他还报了暗号,说‘苏木三斤,浸七日’。”

雪嫣红心头一松,这是她与慕容云海约定的第一个暗号。“让他在茶厅稍候,我这就来。”她将锡盒放进描金漆盘,又取了一盒普通的“醉春风”胭脂,两盒并排放好,才端着漆盘走出调脂坊。

茶厅里坐着一位青衣公子,头戴帷帽,身形挺拔,正是慕容云海的属下秦风。见雪嫣红进来,他起身拱手,目光落在漆盘上的胭脂盒:“在下奉主子之命,来取‘醉春风’,不知坊主备好否?”

“公子稍等。”雪嫣红拿起普通的“醉春风”,打开盒盖,里面是浅粉色的膏体,“这是寻常款,若公子要的是‘秘调款’,需再报一个暗号。”

秦风顿了顿,低声道:“酒酣耳热,合欢花开。”

正是“女儿红”胭脂的暗号。雪嫣红这才将锡盒推到他面前:“公子要的秘调款在此,用昆仑红蓝花与西域安息香特制,需避光存放,三日内用为佳。”她特意加重“三日内”三字,暗示情报紧急。

秦风接过锡盒,指尖不经意间与她相触,飞快地塞给她一枚小小的玉牌,上面刻着一朵极小的红蓝花。“主子说,姑娘若遇危险,凭此玉牌可调动烟雨阁暗卫。”

雪嫣红将玉牌藏进袖中,点头道:“多谢公子转告。公子慢走,凝香斋的‘红酥手’刚上市,送公子一盒尝尝鲜。”她又递过一盒普通胭脂,既是掩饰,也是传递“已得情报”的信号。

秦风接过胭脂,再次拱手,转身匆匆离去。全程不过半盏茶的功夫,青禾端着茶水进来时,只当是寻常客人取货,丝毫未觉异样。

雪嫣红回到调脂坊,才发现手心已沁出细汗。她走到架子前,看着满架的胭脂盒,从“月娥妆”到“落雁红”,从“秋波媚”到“凤仙紫”,这些平日里用来装扮女子的脂粉,如今都成了传递生死情报的工具。

“坊主,您瞧我新学的‘百子千孙’胭脂!”另一个学徒晚晴捧着一盒胭脂进来,里面的膏体红中带金,点缀着细小的金箔,“用石榴花汁调的,秦公子说这胭脂最受夫人小姐喜欢,定能卖个好价钱。”

雪嫣红看着晚晴脸上的笑容,那是摆脱孤女身份、靠手艺立足的安稳笑意。她伸手摸了摸胭脂盒,轻声道:“做得很好,晚晴。这胭脂不仅要卖得好,还要护得大家安稳。”

晚晴似懂非懂地点头,又叽叽喳喳说起今日采买的趣事:“坊主,今日花市的红蓝花真多,有个独眼老板还问我‘醉春风’要怎么调,我说得加雪莲汁才香,他听得眼睛都直了!”

雪嫣红心中一动,晚晴说的正是她教的应急话术。若遇可疑之人问起胭脂制法,便提“雪莲汁”——这是慕容云海的暗记,他幼时曾在雪山遇险,被雪莲所救,此事极少有人知晓。看来那独眼汉子虽已策反,仍在暗中试探。

“他还问什么了?”雪嫣红不动声色地追问。

“还问我们坊主是不是认识一位戴面具的公子,我说咱坊主认识的贵人多着呢,哪记得清。”晚晴拿起一块花糕塞进嘴里,“不过他仓库里好臭,像是有血腥味,我偷偷看了一眼,角落里好像有块带血的红蓝花布……”

雪嫣红心头一沉,看来线人确实已遇害。她摸了摸袖中的玉牌,低声道:“以后去花市,若再遇那独眼老板,就说‘红蓝花要阴干,见不得烈日’,记住了吗?”这是她临时改的暗号,意为“情况危急,暂停接触”。

晚晴乖乖应下,蹦蹦跳跳地去了前院。雪嫣红走到窗前,望着暮色中的京城,远处的皇城灯火通明,却藏着刀光剑影;近处的凝香斋暖光融融,胭脂香气里却裹着无声的情报。

她想起慕容云海面具后的目光,想起秦风递来的玉牌,想起仓库里的血腥味,忽然觉得指尖的红蓝花汁,比任何时候都要沉重。这盒“红酥手”胭脂,装的不仅是情报,更是北境将士的性命,是京城百姓的安稳,是她与这位神秘皇子之间,一场以信任为赌注的暗战。

调脂坊的烛火燃得更旺了,将雪嫣红的身影映在墙上,与满架的胭脂盒、石臼里的花屑、铜盆里的花汁融为一体。她拿起木杵,继续捣着未用完的红蓝花,石臼发出规律的轻响,像是在为这场无声的较量,打着沉稳的节拍。

夜色渐深,凝香斋的灯笼次第亮起,暖黄的光晕透过窗纸,将“凝香斋”的匾额照得格外清晰。路过的行人闻到胭脂香,总会驻足片刻,谁也不会想到,这香气缭绕的坊子里,正藏着足以撼动朝堂的秘密,正上演着一场用胭脂作刃、以智慧为甲的红蓝花计。

而那枚装着情报的锡盒,已被秦风快马送往烟雨阁。慕容云海打开暗格,将纸块放在烛火上烘烤,淡紫色的字迹渐渐显形,变成鲜艳的红,像极了红蓝花汁的颜色。他看着纸上的字迹,面具后的目光柔和了几分——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果然如他所料,不仅聪慧,更有胆识。

“传令下去。”他对秦风说,“按情报所示,三更突袭废宅,另外……”他顿了顿,声音低沉却坚定,“加派人手,暗中保护凝香斋,不得有误。”

窗外的月光洒进烟雨阁,照亮了桌上的“红酥手”胭脂,膏体在月下泛着细碎的光,像极了雪嫣红鬓边那朵红蓝花的光泽。一场以胭脂为名的暗战,才刚刚开始,而那抹红蓝花的红,已悄然在京城的夜色里,埋下了希望的伏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