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酒离开的这两周,监狱仿佛依旧在按部就班地运转,但核心区域的几个人都能感觉到,某种不可或缺的“东西”被抽走了,留下一种难以言喻的空茫感。
这种空茫,在两个人身上体现得尤为明显——瑞克和肖恩。
作为领袖,瑞克将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社区的维护和发展中。
他巡视围墙,检查防御工事,与赫谢尔讨论农作物的轮种,听取贝丝关于物资消耗的汇报,甚至亲自参与了对新加入的安娜和山姆的安置工作。
他看起来和往常一样沉稳、可靠,甚至更加忙碌。
但只有最熟悉他的人,比如卡萝尔,或许还有日渐敏锐的卡尔,才能看出那平静海面下的暗流。
他的目光会时不时地飘向监狱大门的方向,尤其是在黄昏降临,外出小队通常该归来的时刻。
每当有车辆引擎声由远及近,他总会第一个停下手中的动作,侧耳倾听。
直到确认那不是达里尔那辆熟悉越野车的声响,眼底才会掠过一丝几不可查的失望,然后继续沉默地工作。
夜晚,他站在自己牢房改造的房间窗前,望着外面沉沉的夜色,手里无意识地摩挲着一颗用铁丝粗糙弯成的指环——那是格伦和玛姬婚礼后,他偶然在地上捡到、可能是制作戒指时留下的边角料。
他没有告诉任何人他留着这个,仿佛那坚硬的金属触感能带来一丝遥远的联系。
他想起秦酒离开前那个清晨,在他怀中崩溃颤抖的脆弱;
想起她平日里看似柔弱却总在关键时刻露出锋利爪牙的矛盾;
想起她看着格伦和玛姬婚礼时,眼中那欣慰又仿佛承载着无尽重量的复杂光芒。
她到底背负着什么?这次外出,真的只是为了药品和侦察吗?
瑞克无法完全驱散心中的疑虑和担忧。
在这个世界,任何一次分离都可能成为永别。
他只能将这份日益滋长的牵挂压在心底,用更繁重的事务填满每一分钟,确保当她回来时,看到的是一个更加稳固、更有希望的“家”。
与瑞克的沉默内敛不同,肖恩的思念几乎是以一种外放的、焦灼的方式表现出来。
他被秦酒“发配”到终点站,美其名曰训练快速反应部队。
他也确实这么做了,将终点站那群人操练得叫苦不迭,防御工事也被加固得更加狰狞。
但所有人都能感觉到,肖恩教官的脾气比以往更加火爆,一点就着。
他常常一个人站在终点站最高的了望点上,叼着根早已熄灭的烟,独眼阴沉地望向北方——那是秦酒小队离开的方向。
一站就是很久,仿佛一座压抑着怒火的火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