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景锐夸口说自己“擅长让人开口”。
果然他没有吹牛,不过才几分钟的“交流”,刀疤陈就怂了。
景锐把血肉模糊,大小便失禁的刀疤陈丢到薛昊面前。
“薛先生,现在你可以问他了。”
真正意义上“屁滚尿流”的刀疤陈瘫软在地上,两眼无神地望着薛昊。
薛昊沉默了几秒钟,做了下心理建设。
他蹲了下来,问道:“你往妙瓦底送过多少人?”
“我......记不清了。”
刀疤陈浑身一哆嗦,嘴角淌着血沫,含糊不清地指向柜台底下:“有账本,在、在最里面的铁盒里……带、带锁的那个……”
景锐上前,手指一用力就拧断了铁盒的挂锁,里面果然躺着一个牛皮账本,封面都磨得发亮。
薛昊翻开,里面密密麻麻写满了歪歪扭扭的字迹,夹杂着数字、代号和奇怪的地名,显然是暗语。
“解释清楚。”薛昊把账本拍在他面前。
刀疤陈不敢有丝毫迟疑,抖着嗓子逐行解释:“这、这‘青’是男,‘红’是女;‘春’是二十岁以下,‘夏’是二十到三十……后面的数字是收费,单位是万铢;最后那个‘蓝’,是蓝孔雀园区,算是我的雇主......”
薛昊越看心越沉,账本上的每一条暗语,都是一个被拐骗、被贩卖的人生。
他快速翻看了一下,大约有一百几十条记录。
他压下心头的戾气,继续追问:“蓝孔雀园区,具体位置在哪?里面守卫怎么样?接头的人是谁?”
“在、在妙瓦底西郊的山林里,外围有铁丝网,还有十几个带枪的守卫轮班!”
......
十几分钟后,薛昊合上了账本,现在里边多了几幅图。
是通过刀疤陈的描述画下来的“蓝孔雀园区”的方位图,还有各种配置。
后面这一部分,刀疤陈承认,因为他有两个多月没去过了,不能百分之百保证。
该了解的事情了解得差不多了。
薛昊抬眼看向景锐,说道:“这三个都不是好东西(那两个店员也是帮凶),你看能不能今晚把他们送去大秦?”
景锐想都不想就摇头道:“不妥。陛下和李大人要四五个时辰后才会过来,这期间变数太多。药铺封闭太久容易引人怀疑,万一有人闯进来,就可能坏了大事。”
最后一丝不用自己做决定的侥幸也消失了。
薛昊沉默片刻,目光扫过地上瘫软的刀疤陈,又瞥了眼被捆在角落、早已吓得魂飞魄散的两个店员。
他深吸一口气,终于咬着牙吐出三个字:“动手吧!”
这句话说出口,他就再也不能自欺欺人说自己手上没有人命了。
景锐闻言,眼中没有丝毫波澜,抬手从腰间摸出一柄寸许长的短刃。
“薛先生,此事需做得干净,不如伪装成入室劫财杀人。”
薛昊默然无语,只点了点头。
景锐见状,立刻行动起来。
他三下五除二解决了三人,并营造出反抗被杀的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