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位面,沙丘行宫。
景锐等人骑车而去,身影消失不见,嬴政收回了目光。
“来人,派两支马队,一路去上郡,一路去咸阳,收留黑冰卫掉队的伤员,损坏的坐骑,特别是坐骑,绝不能留下。”
嬴政下令。
“诺!”
回到寝宫后,他叫来了夏无且。
“夏卿,之前薛昊所说的提纯食盐的法子,你还记得吧?”
“陛下,臣记得。”
“找些人试一试,行宫里的盐先处理一下。”
“臣遵旨!”夏无且躬身应下。
“臣这就去安排,挑选精细宫人,按薛先生说的步骤试做,定不辱命。”
正要退下,嬴政又道:“对了,之前试药的那个仆从,薄施惩戒后就放了吧。”
反正现在已经无法保密。
他总算是想起那个可怜虫了。
“陛下仁慈,臣这就去办。”
夏无且先去处理奴仆,既然陛下只说了“薄惩”,他就想尽可能宽容,谁叫他是医者呢。
来到关押奴仆的地方,面对着那个瑟瑟发抖的年轻人。夏无且温声道:“你试药有功,奉陛下令,从轻发落。笞十,罚钱一百,然后继续当差。”
这个惩罚已经不能再轻了,笞刑最少就得打十下。你弄脏了食物,总不能不赔偿吧。
“谢陛下隆恩!谢夏大人慈悲!”青年奴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娘呀!谁能想得到,弄脏了陛下御膳后,自己竟然能够活命。
什么试药有功?不就是被针扎了一下么,不痛不痒的。
确定没有听错后,他连连磕头,感激涕零。
处理完这件小事后,夏无且往尚食署而去。
大约一个时辰后,夏无且兴冲冲地捧着一个陶罐走进了寝宫。
“陛下,成功了!按照薛先生的步骤,非常顺利,这是加热后制出的精盐。臣已经尝过,没有苦涩味。”
得到许可后,他把陶罐交给嬴政。
嬴政指尖捻起一撮精盐,当然比不过在薛昊那儿见过的盐。
但是,这雪白的颜色,已经超过大秦的所谓“雪盐”了。
他凑近鼻尖轻嗅,只余淡淡的咸香,没有任何异味。
“薛昊的法子果然有效!”
嬴政将掌心残留的盐末轻掸在案上的陶碟里,目光扫过碟中细盐,又看向夏无且,“让尚食署用这盐做份汤羹来,朕要亲自尝尝。”
“喏!”夏无且大声应道。
他眼中也满是兴奋。
“往日关中黔首吃粗盐,常有生口疮、腹泻的,若是这精盐能推广开,怕是能少了大半病痛。”
嬴政闻言,默了一默。他不是不识民间疾苦的君王。
曾见百姓吃着带沙的粗盐,没多久便唇裂流脓;又想起北境将士守边,军粮配的盐块硬如石块,敲碎了里面还裹着泥土。若这提纯之法真能普及,于民生、于军伍,都是天大的益处。
不多时,内侍端着一碗粟米羹进来,瓷碗里飘着几片嫩菜,汤汁清亮。
嬴政舀了一勺入口,咸淡恰好裹着粟米的醇香,没有半分粗盐的苦涩,连平日里略显寡淡的羹汤都鲜活了几分。
“好!好!好!”他连赞三声。
“传朕旨意,即刻在关中设三座盐坊,全按薛昊的法子提纯,这法子务必要保密!至少要保密三年。”
永久保密是不可能的,毕竟太简单了。但有了三年的时间,大秦一定会焕然一新。薛昊啊,薛昊,你还能带来什么惊喜呢?
嬴政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