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那岩浆湖的中心,一块孤零零的、漆黑的礁石之上,一枚通体赤红、仿佛由凝固的火焰构成的戒指,正静静地悬浮在那里。
它散发着令人心悸的高温和狂暴的能量波动,与周围的熔岩环境完美地融为一体。
第三枚十戒——“熔火之心”!
然而,获取它的难度,远超之前任何一次。
那翻滚的岩浆湖,就是一道难以逾越的天堑!
眼前这熔岩翻滚、热浪灼人的天坑,与想象中凶恶的守护者或严密的防御截然不同。
那枚悬浮于岩浆礁石上的“熔火之心”戒指,散发着诱人而危险的光芒。
就在众人面对这天堑一筹莫展,思考着如何跨越这沸腾的岩浆时,一个苍老、带着几分睡意惺忪的声音,慢悠悠地从旁边一块被热气烘得温热的岩石后传来:
“咳咳……年轻人,火气不要那么大嘛。
想要那玩意儿?”
众人悚然一惊,猛地转头望去。
只见一个穿着洗得发白、打了好几个补丁的粗布短褂,佝偻着背,头发胡子皆白,脸上布满深深皱纹的老爷爷,正拄着一根歪歪扭扭的木棍,从岩石后颤巍巍地走了出来。
他看起来普通得就像任何一个山野村落里颐养天年的老人,除了……他出现的地方,是这灼热难耐的熔岩地脉边缘。
老爷爷眯着有些浑浊的眼睛,打量了一下严阵以待的莫兰泽等人,又看了看那枚“熔火之心”,慢吞吞地摇了摇头:“这东西,烫手得很呐。
放在这儿这么多年,也没几个人有胆子来拿。”
莫兰泽上前一步,神色凝重,并未因对方年老而放松警惕:“老人家,您是……”
“我?”老爷爷用木棍指了指自己,呵呵笑了两声,露出所剩无几的牙齿,“就是个看炉子的老家伙,顺便……看看这枚不让人省心的小火苗。”
他的目光落在了“熔火之心”上,带着一种仿佛看待调皮孙辈的无奈。
守护者!众人心中了然。
只是这守护者的画风,与他们预想的截然不同。
“您看守这枚戒指?”陈秋旭问道。
“算是吧。”
老爷爷拄着棍子,慢悠悠地走到天坑边缘,探头看了看。
偶尔有几个像你们这样不怕死的过来,也挺有意思。”
他转过头,浑浊的眼睛扫过众人,在莫兰泽、陈秋旭,尤其是“石鬼”身上停留了片刻,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规矩嘛,很简单。”
老爷爷用木棍轻轻敲了敲地面,“想要戒指,可以,老头子我也不为难你们,打件东西给我看看。”
打……打件东西?
所有人都愣住了,以为自己听错了。
“打……打什么?”鸢尾忍不住问道,这要求也太出乎意料了。
老爷爷指了指天坑旁边,一个看起来极其简陋、甚至有些破败的茅草棚子,棚子外面堆着些黑乎乎的铁料和煤炭,还有一个看起来饱经风霜的铁砧和几把旧锤子。
“就那儿,我的铺子。”
老爷爷语气随意,“随便打点什么都行,刀剑、锄头、马蹄铁……哪怕打个钉子呢。
让老头子我看看,你们对‘力’与‘火’的理解。”
他顿了顿,浑浊的眼睛里似乎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材料自备,工具随便用。
打好了,戒指拿走。
打不好……”他耸了耸肩,意思不言而喻。
说完这番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老爷爷不再理会面面相觑的众人,拄着拐棍,一步三晃地走向那个茅草棚子,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乡村小曲,仿佛只是出来散了散步。
留下莫兰泽等人站在灼热的天坑边,看着那枚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的“熔火之心”,以及旁边那个画风清奇的打铁铺子,一时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抢夺、厮杀、阴谋……他们预想了各种获取戒指的艰难方式,却万万没想到,最终的考验,竟然是……打铁?
“这……搞什么名堂?”鸢尾看着那破旧的铁砧和锤子,一脸懵。
陈秋旭眉头紧锁,走到那堆铁料前,捡起一块看了看,是普通的生铁。
“他到底想考验什么?”
莫兰泽目光深邃地看着老爷爷消失在茅草棚里的背影,又看了看那枚“熔火之心”,缓缓道:“力与火的理解……或许,这并非儿戏。”
许岁感受着空气中灼热的火元素,又看了看自己苍白的【冤火】,若有所思。
林其则尝试用精神力感知那茅草棚,却发现里面如同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他的感知被轻易吞噬。
“石鬼”静静地站在一旁,戴着戒指的手无意识地摩挲着。
大地与熔岩,看似相克,却又同属本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