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敌门。
古树,躺椅,瘦驴。
时间仿佛在这里从未流逝。
云阳依旧在哼哧哼哧地劈着柴, 仿佛外界的天翻地覆与他无关。
陆远坐在石桌前,面前不再是星图,而是一本凡俗的棋谱,看得津津有味。
秦双儿在崖边练剑,剑势愈发圆融内敛,仿佛将所有的锋芒都收敛于无形。
敖青则趴在温泉边的青石上,懒洋洋地晒着太阳,金色的竖瞳半眯着,似乎快要睡着。
“嗒…嗒…嗒…”
熟悉的蹄声由远及近。
瘦驴驮着白辰,不紧不慢地走进了山门。
“师尊!”云阳第一个丢下斧头, 憨笑着迎了上来。
陆远和秦双儿也停下手中之事,恭敬行礼。
敖青只是掀了掀眼皮,哼了一声,算是打过招呼。
白辰从驴背上下来, 熟练地躺回那张专属的躺椅上,满足地叹了口气。
“还是家里舒服。”
他闭上眼睛, 仿佛只是出门散了趟步。
陆远犹豫了一下,还是轻声问道: “师尊,外界……”
“哦,”白辰眼也没睁, 随口道,“虫子拍死了,院子打扫干净了。”
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云阳挠挠头: “啥虫子?俺咋没看见?”
陆远和秦双儿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不再多问。
无敌门,再次恢复了往日的节奏。
劈柴,练剑,推演,睡觉。
阳光透过枝叶洒下斑驳的光影,山风吹拂,带来草木的清香。
一切都仿佛没有改变。
但或许,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当云阳劈柴的力道更加凝练,当陆远推演的星图更加深邃,当秦双儿剑尖的寒芒更加纯粹时,才会让人意识到,有些东西,终究是不同了。
白辰在躺椅上翻了个身, 将一片新落的树叶盖在脸上,含糊地嘟囔了一句:
“总算能睡个安稳觉了……”
“就是不知道……下次院子外的鸟,会怎么叫……”
声音渐低,终至无声。
只剩下清风、暖阳,与一片超然世外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