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位林凡，有何特别之处？” 陆远语气平和地问道，仿佛只是随口闲聊。
“特别？那可太特别了！” 精瘦青年抢着说道，脸上带着一种混合着敬畏与恐惧的神情， “听说他年纪不大，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可一身修为简直通天！原本只是个默默无闻的小子，不知得了什么天大的机缘，一夜之间就崛起了！”
敦实矮个子补充道：“何止是崛起！那是杀出来的名声！凡是不肯归顺他的宗门、城池，统统都被他带人踏平了！鸡犬不留啊！手段狠辣得很！”
王老大压低了声音，仿佛怕被什么听见似的： “外面都传，他是‘天运之子’，受上天眷顾，注定要统一这乱世。他手里还有几件厉害得不得了的法宝，光芒一闪，就能灭杀成片的修士！前些日子，连成名多年的‘玄冥老祖’都败在他手下了，据说差点没能逃掉！”
“天运之子？” 树枝上的敖青嗤笑一声，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本……我倒是没见过哪个受上天眷顾的，浑身煞气都快凝成实质了。” 她身为血焰龙凰，对气机的感知远比人类敏锐。
三个商人被敖青的话吓了一跳，不敢接茬。
陆远若有所思，追问道：“除了修为暴涨，手段狠辣，可还有关于他的其他传闻？比如，他身边是否有什么奇特之物？或者，他的力量……是否有些异常？”
王老大想了想，皱着眉头努力回忆： “奇特之物……这我们这些小人物哪能知道。不过，异常嘛……倒是有逃难的人说，见过林凡出手，他身上的光芒有时候会变得很……很诡异，不像正常的灵气，反而有点……黑沉沉的感觉，看着就让人心里发毛。”
黑沉沉的感觉…… 陆远与秦双儿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凝重。这与星象中显示的晦暗丝线，以及那令人心悸的吞噬、混乱之感，似乎隐隐对应上了。
“多谢几位告知。” 陆远再次露出温和的笑容，没有再多问。
三个商人喝了水，歇了脚，不敢久留，再次道谢后，便匆匆下山去了。
宗门内重新恢复了安静，但气氛却与之前截然不同。
“天运之子……黑沉诡异的力量……” 云阳握紧了拳头，眉头紧锁， “听起来就不是啥好东西！”
秦双儿缓缓归剑入鞘，清冷的声音响起： “若真依仗外物，行此酷烈之事，所谓天运，不过是催命符罢了。”
陆远看向依旧闭目养神的白辰，轻声道：“师尊，这林凡……”
白辰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轻轻挥了挥手，仿佛驱赶一只微不足道的飞虫， 慵懒的声音随之响起：
“急什么。烈火烹油，鲜花着锦，看着热闹，烧到最后，不过是满地灰烬。”
他翻了个身，面朝里，声音渐低：
“且看着吧……这戏，才刚开锣呢。”
众人闻言，皆是一怔。而那头瘦驴，似乎听懂了什么，用脑袋轻轻顶了顶白辰的椅脚，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低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