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法善见状,不再犹豫。他从怀里掏出一张清心符,指尖蘸了点朱砂,快速在符纸上画了个“醒”字,随即运转真气,将符纸往翠兰眉心一送:“清心如水, 清水即心。 微风无起, 波澜不惊。 幽篁独坐, 长啸鸣琴。 禅寂入定, 毒龙遁形。 我心无窍, 天道酬勤。 我义凛然, 鬼魅皆惊。 我情豪溢, 天地归心。 我志扬迈, 水起风生! 天高地阔, 流水行云。 清新治本, 直道谋身。 至性至善, 大道天成!醒!”
黄符在触及眉心的瞬间,突然化作一道金芒,没入翠兰体内。她浑身猛地一颤,手里的火把“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溅起一片火星。紧接着,她捂着头,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眼神渐渐从涣散变得清明,看着周围的人,又看了看地上的火把,茫然道:“我……我这是咋了?刚才好像做了个噩梦,梦见有人逼我放火……”
“你喝了他们的圣水!”赵老四冲上去,一把将她抱住,又哭又笑,“你差点把房子烧了!吓死我了!”
翠兰这才回过神来,看着自己身上的红衣,又看看周围村民异样的眼光,突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我不是故意的……是那个马执事,他说穿红衣献祭,主会保佑咱们家五谷丰登……我就信了……”
周围的村民见状,顿时炸开了锅——
“我家老汉也喝了那圣水,最近天天说胡话,半夜起来对着十字磕头!”一个中年妇人喊道,脸上满是后怕。
“难怪我婆娘把陪嫁的银镯子都拿去奉献了,回来还说主会赐她金镯子,原来是被迷了!”
“张屠户家婆娘也是!把准备给娃治病的钱全捐了,说主能治好百病!”
叶法善走到院子中央,捡起地上的火把踩灭,然后举起王掌柜带来的那碗“圣水”,朗声道:“大家都看清楚!这不是什么圣水,是用曼陀罗和蒙汗药兑的迷药!喝了它,你们就会被十字教的人操控,拿自家的财物、甚至性命去填他们的狼窝!”
他指尖再次凝起真气,点向碗中,那层灰黑色的雾气再次浮现,这一次,院子里的人都看得清清楚楚。“这雾气就是药里的毒性,长期饮用,轻则疯癫,重则丧命!十字教不是来救你们的,是来害你们的!”
村民们看着那诡异的雾气,又看看清醒过来的翠兰,再想起自家被蛊惑的亲人,脸色一个个变得煞白。有人瘫坐在地上,喃喃道:“我的天……我昨天还让我娃喝了一口……”
“叶道长,那现在咋办啊?”有人焦急地问,“我家男人还在十字庙呢,说要把耕牛献出去!”
叶法善目光扫过众人,沉声道:“别慌。现在最重要的是让被迷惑的人清醒过来。王掌柜,你那里有解曼陀罗毒的草药吗?”
王掌柜立刻点头:“有!我这就回去配药,让大家给家里人灌下去,能解一时的药性。”
“好。”叶法善点头,又对赵老四说,“你去通知镇上的人,凡是喝了圣水的,都去王掌柜的药铺领解药。另外,把今天的事传开,让大家都知道圣水的真面目!”
“哎!我这就去!”赵老四抹了把脸,转身就往外跑,脚步都带着风。
阳光渐渐爬上院墙,照在院子里惊慌失措的村民脸上。叶法善知道,这只是开始,要彻底揭穿十字教的阴谋,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但他看着众人眼中重新燃起的清明,心里有了底——只要民心未散,邪祟就掀不起大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