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怀宁厉声反驳,吼完才意识到自己反应太过激。
他忙给自己找补:
“此事发生时,五弟并不在,不了解整件事的细节,况且,这刺客已经说了,是六弟指使,本王觉得,没有再审的必要。”
“三皇兄此言差矣。”
沈清辞笑看着他,“万一此人是前朝余孽,故意攀咬六皇子,那六皇子岂不是冤死了?”
“父皇,儿臣相信您也不想让六弟蒙受不白之冤,还是将这个刺客交给我们好生审问吧。”
皇帝的视线在几人身上流转,还未开口,总觉得这件事哪哪都透着怪异。
“老五,此番猎场安全一事是由你负责,你告诉朕,为何猎场会出现刺客?”
皇帝冷眼看着谢怀旭,问道。
“回父皇,刺客此前儿臣已经抓到一批,乃前朝余孽,父皇前来猎场之前,儿臣已经禀告过父皇,猎场更是随时有人巡逻,确保父皇和众大臣安全。”
谢怀旭回答得不卑不亢,“这个所谓的刺客,是有人故意带进来的,所以儿臣才没有察觉到。”
“所以,儿臣才再三请求父皇,将此人交给儿臣审问。”
关于前朝余孽作乱一事,出发前夜他便将人尽数交给了皇帝,并呈上所有证词。
今日围场再现刺客,他又将话说到这个份上,宁王又再三阻拦自己将这个所谓的刺客带走。
皇帝若再不对宁王生出疑心,那真是见鬼了。
“带走吧。”皇帝拧眉半晌,想到那夜谢怀旭跟他说的话,他终是松口。
“父皇,不可啊!”
谢怀宁慌忙道:“刺客是儿臣抓住,于情于理都应该交给儿臣审问,而不是交给五弟!”
“老三,此事朕意已决,你若再……”
“噗嗤”一声,谢怀宁趁众人不备,拔出佩剑一剑捅死了那个刺客。
“父皇,此人定是前朝余孽,胆敢刺杀你,该死!”
谢怀宁冷冷地看着地上的尸体,心头早已慌乱不已。
谢怀旭的手段,他有所耳闻。
若这“刺客”落入谢怀旭的手中,嘴巴再严实,指不定哪天就被谢怀旭给撬开了。
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将人杀了,大不了就是没办法污蔑老六。
就算他们明知这件事是自己一手安排又能怎样,他们根本拿不出一点证据来。
“放肆!”皇帝震怒,如鹰隼般的视线死死盯着谢怀宁:
“老三,你好大的胆子!当着朕的面,也敢灭口!”
“儿臣不敢,儿臣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父皇好。”他有恃无恐,反正人已经死了,又不能复生。
谢怀旭憋着笑意,上前一把撕碎了“刺客”的衣服,“父皇,此人左肩处干干净净,并无刺青。”
“反倒是右臂上,刻着一个,‘死’字,如此看来,此人并非前朝余孽,而是朝中之人,豢养的死士。”
“儿臣定会追查到底,查清这死士的幕后,究竟是谁。”
“此事全权交给你去办。”皇帝一摆手,兴致全无,“都下去吧,朕乏了。”
“儿臣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