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啧,我来得真是不巧,竟撞见你们吵架。”
沈清辞在外面听够了,啧啧两声迈步进屋,居高临下地觑了吵成一团的母女俩一眼。
“你来干什么?这里不欢迎你!”沈含娇恨恨地瞪了沈清辞一眼,语气里满是不悦道。
“沈含娇,我就喜欢你这副,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沈清辞嗤笑一声,漫不经心道:
“对了,锦屏最擅长的,便是剜人眼珠、割人舌头、断人手脚,保管挖出来还完好无损,若你再用这种眼神看我,你的这双眼睛,就挖了喂狗吧。”
沈含娇听到这话,几乎是本能的瑟缩了一下。
她紧闭双眸,又死死捂住嘴巴。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沈清辞恨她恨到了骨子里。
加之,这段时间以来,沈清辞的所作所为,显然是心狠手辣,不留余地。
毕竟,她连亲兄长的仕途都能狠心断了,让他一辈子做个抬不起头来的跛子,何况是她这个……
抢走她父亲,害死她母亲的仇人呢?
“对了,就是这个神态,在我面前,你就该是这副畏畏缩缩的样子,将你那高傲的头颅,给我放低些。”
沈清辞上前,捏住沈含娇的下巴,轻嗤两声,然后猛地将其甩开,接过霜灵递过来的帕子,擦完手后,又一脸嫌恶的将其丢掉。
“王妃,妾身知道你心里有气,千错万错都是妾身的错,和娇娇没有一点关系,求你不要迁怒于她。”
张青青挣扎着下床,跪在沈清辞面前。
悔吗?
她不悔。
她只是输了,怕了,现在又被困在这方寸之地,举步维艰,所以她知道认错求饶了。
“张氏误会了,我听说你病了,专程让我身边的医女来给你瞧病。”
沈清辞挑眉看她,“张氏,你可得给我好好活着,我还没玩够呢。”
张青青匍匐在地,只觉得脊背发寒。
自落胎之后,她夜不能寐。
倒不是因为失去了那个孽障伤心,而是她的腹部,夜夜绞痛无比,那痛感,比起她生娇娇时还要痛上三分。
这几日她高热不退,身体日渐虚弱,那痛感更甚。
“是你!”她倏然抬头,看向沈清辞的眼里满是惊惶:“我每到夜里就那么痛苦,是你的手笔!”
沈清辞耸耸肩,那表情分明就在说:是我又怎样,你能如何?
嘴上却道:“张氏,你讲话要讲证据,否则,就是污蔑皇亲国戚,轻则打板子,重则掉脑袋。”
“霜月,扶张氏上床,霜华,给张氏看病,务必保证药到病除。”
两人齐齐应了声“是”。
不待沈含娇阻止,霜灵一把将地上的人拎起来直接扔到榻上,霜华上前号脉,然后从随身药箱里掏出小指粗的银针。
“夫人放心,奴婢这针灸的手艺可是祖传的,旁人求奴婢扎,奴婢还不一定给扎呢~”
霜华狞笑着,握着银针,朝张青青扎去。
沈含娇看到这一幕,不知怎的就把霜华这张脸和容嬷嬷扎小燕子紫薇那张狰狞的脸结合在一起,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王妃,妾身好了……,妾身真的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