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回到家时,何大清正坐在桌边,一口一口地抽着闷烟。
看到傻柱回来。
何大清抬了抬眼皮,见他脸上虽然还带着疲惫。
但那股子死气沉沉的劲儿却不见了,眼神里反而透着一股异样的光彩。
“想通了?”
何大清把烟袋在桌角磕了磕,问道。
傻柱拉过板凳,在何大清对面坐下,脸上挤出一个笑容。
“爸,我想了一路,您说得对。
胳膊拧不过大腿,我现在跟他硬碰硬,就是拿鸡蛋碰石头。
我认了。”
何大清有些意外地看着他,这可不像他那头倔驴儿子能说出来的话。
“我想着,明天晚上,咱爷俩出点血,在外面馆子摆一桌。
我亲自去请刘海中,给他赔个不是。
您呢,在酒桌上帮我说几句好话。”
把他给哄高兴了,让他心里那口气顺了,往后我在车间里的日子,也能好过点。”
傻柱低着头,不敢看他爹的眼睛,生怕被看出什么破绽。
何大清盯着傻柱看了半天,那双老眼里闪烁着审视的光芒。
他太了解自己的儿子了。
就这茅坑石头一样的臭脾气,能自己想出这种“卧薪尝胆”的计策?
打死他都不信。
“这主意,是谁给你出的?”
何大清问道。
傻柱心里“咯噔”一下,暗骂自己爹真是人老成精。
他挠了挠头,支支吾吾地说:
“没……没谁。
就是我自己琢磨的。
好汉不吃眼前亏嘛。”
何大清冷笑一声,也没再追问。
他知道,这院里能给傻柱出这种主意的,除了前院那个叫林卫东的小子,不做第二人想。
不过,这个主意本身,确实是眼下唯一的破局之法。
“行。”
何大清沉吟了片刻,终于点了点头。
“就按你说的办。
只是……这脸,是拉下来丢出去了。”
“脸算个屁!”
傻柱梗着脖子说道。
“等哪天我翻了身,今天丢的脸,我要他十倍百倍地还回来!”
何大清看着儿子眼底那抹一闪而过的狠厉,心里叹了口气。
他知道,这顿饭,恐怕没那么简单。
但眼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第二天一早,傻柱顶着两个黑眼圈,继续去锻工车间“接受改造”。
刘海中见他今天居然没炸毛,让他干什么就干什么,虽然动作笨拙。
但态度还算老实,心里那份得意就更浓了。
到了下午快下班的时候。
傻柱擦了擦脸上的汗和煤灰,走到了正在背着手“视察工作”的刘海中面前。
“二……刘师傅。”
傻柱憋了半天,才把那个熟悉的称呼咽了回去。
刘海中斜着眼瞥了他一下,从鼻孔里“嗯”了一声。
“刘师傅,前些天是我不懂事,惹您生气了。
我这心里一直过意不去。”
傻柱挤出满脸的谄媚笑容,那表情要多孙子有多孙子。
“我跟我爹商量了,今天晚上,想在和平饭店摆一桌,给您赔罪。
您看……您能不能赏光?”
刘海中一听,愣住了。
和平饭店?
那可是四九城里数得着的好馆子!
这何家父子,是下了血本了啊!
他心里乐开了花,脸上却还端着架子,故意板着脸:
“何雨柱同志,你这是什么意思?
搞资产阶级那一套?
我可告诉你,我刘海中,是不吃这一套的!”
傻柱心里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脸上却愈发恭敬:
“刘师傅,您误会了!
我哪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