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同志们,我们是人民的工厂,不是资本家的血汗工厂。
我们的原则是‘惩前毖后,治病救人’。
把他开除了,他一个快五十岁的人,没有了生活来源,会成为社会的不稳定因素。
这不符合我们的初衷。”
“更重要的是,”
杨茂德加重了语气,
“这件事里,我们不能只看到一个犯了错误的易中海,我们更应该看到受害者——何大清同志一家!”
他拿起桌上的另一份文件,那是他刚刚让刘秘书从人事科调来的何大清的档案。
“何大清,我们厂的老厨师,谭家菜的传人。
因为历史原因,也因为易中海的长期欺瞒,导致他与子女分别多年。
如今他回来了,却发现儿子女儿过着这样艰苦的生活。
我们轧钢厂,对得起这位曾经为我们服务过的老同志吗?”
“所以,我认为,处理这件事,要两手抓。
一手是惩罚,另一手是弥补!”
“对于易中海,我的意见是:开除党籍,撤销其所有荣誉称号和先进生产者身份!
工资级别,从七级钳工,直接降为一级工!
调离技术岗位,下放到锻工车间,让他去抡大锤,好好在体力劳动中改造思想,认识自己的错误!”
这个处罚一出,这比直接开除还要狠!
开除了,一了百了,眼不见心不烦。
可这个处分,是把易中海从云端直接踹进了泥潭,让他每天在全厂最苦最累的地方,在所有工友的注视下,接受惩罚。
这不光是身体上的折磨,更是精神上的无期徒刑。
让他过去所有的荣耀和体面,都变成一个巨大的笑话。
李怀德的脸色也变了。
他本想看杨茂德的笑话,没想到杨茂德反手就来了一招更毒的。
这一招,既显出了他的“铁面无私”,又保留了“治病救人”的说法,让他立于不败之地。
杨茂德没有停,继续他的“第二手”。
“对于何大清同志一家,我们要给予关怀和补偿!
我提议,由厂工会出面,对何雨柱、何雨水同志进行慰问。
同时,我个人有个想法。”
他看向众人:
“最近上面有位大领导要来视察,后勤部门为了接待菜单的事情,头发都快愁白了。
何大清同志,是谭家菜的传人!
我们为什么不能把他请回来?”
“我建议,聘请何大清同志为我们轧钢厂食堂的特级顾问!
专门负责技术指导和重要接待任务。
工资待遇,就按照他当年的最高标准来!
这样,既解决了我们的燃眉之急,也体现了我们组织对老同志的关怀,更是对易中海恶劣行径的一种纠正和弥补!”
这番话说完,整个会议室鸦雀无声。
高!实在是高!
所有人都听明白了。
杨茂德这是要把一桩丑闻,硬生生扭转成一出“惩恶扬善、组织温暖”的大戏啊!
惩罚易中海,让他身败名裂,堵住了所有人的嘴。
提拔何大清,既解决了接待难题,能在大领导面前露脸,又给厂里赚了个好名声。
一箭双雕,不,一石三鸟!
李怀德的脸黑得像锅底。
他想反对,却找不到任何理由。
反对惩罚易中海?不行。
反对关怀何大清?更不行!
“我……同意杨厂长的意见。”
一个委员率先反应过来,举起了手。
“我也同意。”
“这个处理方案,有理有据,有情有义,我同意!”
很快,除了李怀德,所有人都表示了赞同。
杨茂德看向李怀德,脸上带着公式化的微笑:
“怀德同志,你的意见呢?”
李怀德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我……服从组织决定。”
杨茂德满意地点点头, 最终定性。
“好!
那就这么定了!”
“刘秘书,立刻根据会议决议,起草正式文件!
一份发到车间,一份送到街道办,让全厂、全院的人都看看,我们轧钢厂处理问题的决心和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