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爱国走到场子中央,先是跟王主任和公安同志点了点头。
然后目光在院里扫了一圈,最后落在了易中海的身上。
王主任问道:
“李爱国同志,请你把你所知道的情况,跟大伙儿说说吧。”
李爱国清了清嗓子,他不是个喜欢凑热闹的人。
但今天这事,关乎他的职业操守,更关乎一个人的良心。
“我叫李爱国,是东城邮政分局的信差,负责南锣鼓巷这一片的邮递工作,有二十多年了。”
“何大清往家里寄钱的事,我记得。
那时候汇款单是稀罕玩意儿,尤其是像他这样,从保定按月寄过来的,少见。
所以我印象特别深。”
他指了指易中海。
“每次汇款单来了,我送到院门口喊一嗓子‘易中海,有汇款单’,他保准第一个出来。
接过去以后,他每次都要当着我的面,把信封里的钱掏出来,一张一张地点清楚。
嘴里还念叨着,‘爱国同志辛苦了,这是大清托我给孩子们的钱,可不能少了’。”
我当时还觉得,这易中海真是个大好人,古道热肠,对朋友的子女比亲生的还好。
“谁能想到……”
李爱国摇了摇头,后面的话没说,但意思谁都懂了。
档案是死的,但李爱国的话是活的!
他活灵活现地描绘出了易中海当年那副道貌岸然的嘴脸!
院子里,之前还帮着易中海说话的几个人,此刻都低下了头,脸上火辣辣的。
他们想起了这些年,易中海就是用这副面孔,教训这家,指点那家,把自己摆在道德的制高点上。
“原来……原来他说的那些话都是演给我们看的?”
“我的天,当着邮差的面点钱,还说得那么好听,这心机也太深了!”
“太可怕了,跟这种人住一个院子,我后背都发凉!”
秦淮茹悄悄地往后退了一步,把自己缩进阴影里,生怕被人注意到。
贾张氏也闭上了嘴,那双三角眼滴溜溜地转,不知道在想什么。
贾东旭则是盘算着怎么才能跟易中海撇清关系。
许大茂差点没笑出声来。
他使劲掐着自己的大腿,憋得脸都红了。
刘海中心里更是乐开了花,他已经在盘算着。
易中海倒了,那这院里就只有一个闫富贵这个副组长了。
管事一大爷的位置,除了他刘海中,还有谁配坐?
他顿时有了想法。
“易中海!
你个畜生啊!
你就是这么对我的孩子的!”
何大清再也控制不住,双眼通红,猛地就要扑过去。
“何师傅!冷静!”
旁边的公安同志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抱住。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一声沉重的闷响传来。
“咚!”
所有人都循声望去,只见聋老太太,用她的拐杖,重重地在青石板上顿了一下。
聋老太也没想到,这何家父子回来不过三天,居然背地里干了这么多事。
她再不出声,易中海被整死了,她就没人养老了。
聋老太被人扶着,颤巍巍地往前走了两步。
浑浊的眼睛扫过全场,最后定格在王主任脸上。
“王主任,诸位街坊,听我老婆子说一句。”
“小易……易中海在这院里住了几十年,他是什么样的人,我老婆子是看着的。
说他贪钱,我不信。
说他把钱吞了,我更不信!”
易中海猛地抬头看向聋老太太,眼里重新燃起一丝希望。
聋老太太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何大清当年为什么走的?
还不是因为他自己在外头有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