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的声音又干又硬,带着一股子审问的味儿。
这话问出口,他又觉得不对。
林卫东前阵子跟他说过,有办法让他爹回来。
他心里其实是有准备的,只是没想到这么快,这么突然。
他紧接着又问了一句,语气里带上了几分烦躁和不解:
“怎么在这儿待着?”
自家有屋有门,却坐在别人家的门道里,跟个要饭的似的,这叫什么事儿!
提到这个,何大清的眼神黯淡了下去,脸上满是愧色和难堪。
他嗫嚅着:
“雨水……她,她对我误会很大,不让我进屋。”
一听这话,傻柱心里的火“蹭”地一下就冒了起来。
他对这个爹有怨气,可这毕竟是亲爹!
雨水那丫头,书读得越多,心眼怎么越小了?
再说了,爹都回来了,天大的事也得关起门来在家里说,把他晾在院子里算怎么回事?
让街坊四邻怎么看他们老何家?
“行了!”
傻柱不耐烦地一摆手,大步地走过去,一把夺过何大清脚边的包袱,往自己肩上一甩。
“别在这儿杵着了,丢人现眼!
跟我回屋,我有一大堆话要问你呢!”
何大清愣愣地看着儿子宽厚的背影,鼻头一酸,眼眶瞬间就红了。
他默默地跟在傻柱身后,朝着中院走去。
父子俩一前一后地走着,一个高大壮硕,一个背影萧索,立刻成了整个四合院的焦点。
闫富贵,从太师椅上探出半个身子,眼珠子滴溜溜地转。
中院西厢房,秦淮茹家的门帘被撩开一道缝,贾张氏那张肥脸挤在缝隙里,一双小眼睛里满是惊恐和不安。
“妈,您看什么呢?”
秦淮茹的声音从屋里传来。
“别出声!”
贾张氏压低了声音。
“那……那个天杀的跟着傻柱回屋了!”
秦淮茹心里咯噔一下,手里的针线活也停了。
她走到窗边,透过玻璃往外看,正好看到何大清的背影消失在傻柱家门口。
就在这时,院门外又传来了说笑声。
易中海和刘海中两个人结伴回来了,脸上都带着笑。
今天在厂里,他们“调解小组”的工作得到了车间主任的口头表扬,说他们思想工作做得好,成功“挽救”了一个思想跑偏的同志,这让俩人都觉得很有面子。
“老易,我看柱子这回是真老实了。
这两天见着我,都主动喊大爷了。”
刘海中挺着肚子,得意洋洋。
“嗯,年轻人嘛,敲打敲打就好了。
咱们当长辈的,就得多费心。”
易中海捋了捋自己的中山装,一脸的语重心长。
他心情极好地推开自家屋门。
一股压抑的气氛却扑面而来。
一大妈翠兰正坐在桌边,脸色发白,见他回来,像是见了救星。
“当家的,你……你可回来了。”
“怎么了这是?
易中海眉头一皱。
翠兰的嘴唇哆嗦着,抬手指了指窗外傻柱家的方向。
“他……傻柱他爹。
何大清,回来了。”
“你说什么?”
易中海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前一秒还温暖如春的身体,下一秒血液都像是被冻住了,手脚冰凉,大脑一片空白。
何大清?
他怎么会回来?
他怎么敢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