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烟还不差,您拿回去自己抽。”
闫富贵心头一热,脸上顿时笑开了花,嘴上却还在客气:
“哎哟,卫东,你这太见外了,我就是跟你通个气,怎么能要你东西呢……”
说着,手却把烟飞快地揣进了怀里。
送走了闫富贵,林卫东屋里的气氛瞬间冷了下来。
他走到窗边,看着中院的方向。
易中海,你以为用街道办压住傻柱,这事儿就算完了?
你千算万算,算漏了一点。
你堵死了傻柱去保定的路,却没想过,我可以直接把保定,搬到你面前来!
你用阳谋,那我就用阴招。
咱们就看看,到底是谁的手段,更胜一筹!
他回到桌边,从抽屉里拿出一沓信纸和一支钢笔。
是时候,给远在保定的何大清同志,写一封信了。
林卫东并没有急着下笔。
他很清楚,这封信,就是射向易中海堡垒的一发穿甲弹。
每一个字都必须经过精心算计,力道要足,角度要刁,要能精准地击中何大清的软肋,引爆他心中积压了七八年的愧疚、不甘和愤怒。
他给自己倒了杯水,在脑子里反复推演着何大清这个人的心理。
一个为了所谓的爱情抛妻弃子的男人,七八年不闻不问,心里当真就一点波澜都没有?
林卫东不信。
时间越久,午夜梦回,那份对亲生骨肉的愧疚感只会越发沉重。
更何况,根据他零星的了解,何大清在保定的日子并不舒心,白寡妇母子三人把他当长期饭票,他早就悔不当初了。
他现在缺的,不是回来的念头,而是一个能让他体面回来的台阶。
而易中海,就是他最好的台阶。
想通了这一点,林卫东拧开钢笔帽,笔尖在信纸上飞快地移动起来。
他没有用傻柱的口吻,而是用一个“看不惯易中海所作所为的院里老邻居”的身份来写这封信。
这样既能隐藏自己,又能增加可信度。
“何大清师傅,见字如面。”
“本不该叨扰,但院里最近发生的一件事,实乃人神共愤,不吐不快。你离家八余载,可知你的亲生儿子何雨柱,如今已然快要认贼作父了!”
开篇第一句,就直击要害。
“院里一大爷易中海,多年来以‘养父’自居,将雨柱牢牢掌控在股掌之间。他表面上对雨柱关怀备至,实则包藏祸心!他图的,不是父子情分,而是雨柱的工资,是雨柱给他养老送终!”
“你当年每月寄回的生活费,雨柱和雨水兄妹俩分文未见,尽数被易中海中饱私囊!此事院里人尽皆知,只可怜雨柱被蒙在鼓里,还对他感恩戴德!”
诛心之言,莫过于此!
侵占生活费,这是足以让任何一个父亲怒发冲冠的导火索。
“如今,雨柱偶然得知你在保定的确切消息,思父心切,欲往保定寻亲。此乃人伦大义,天经地义之事!可那易中海,却视之为心腹大患!他害怕你回来,戳穿他的伪善面具;他害怕你回来,夺走他预备好的‘养老工具’!”
“他先是在院里大吵大闹,污蔑你当年是抛妻弃子的无情之人,给雨柱扣上‘不孝’的帽子。眼看无法说服雨柱,他竟恶人先告状,请来街道办,颠倒黑白,污蔑雨柱是受了‘坏人’挑唆,要去上当受骗。最终,他利用街道办,强行扣下了雨柱的介绍信,断了你们父子团聚之路!”
“何师傅,如今的雨柱,被困在四合院中,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他心中有你这个亲爹,却被易中海这个‘养父’死死压制。再这样下去,恐怕他何雨柱,真要忘了自己姓何了!”
“言尽于此,何去何从,还望何师傅三思。你的儿子,还在四九城里,等着他的亲生父亲,回来为他做主!”
信的末尾,没有落款,只画了一个小小的圈。
林卫东放下笔,吹干墨迹。
写完信,林卫东从头到尾读了一遍,每一个字眼都充满了煽动性和攻击性。
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他要让何大清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感觉到的不是温情,而是奇耻大辱!
一个男人,自己的儿子被别人霸占,自己的钱被别人贪墨,自己还被污蔑成无情无义之徒,这口气,谁能咽得下?
只要何大清还有一点血性,他就不可能坐得住。
接下来,就是如何把这封信,万无一失地送到何大清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