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贾东旭气得一跺脚。
一家三口,就这么僵持着。
就在这时,睡在最里面的棒梗,揉着眼睛坐了起来。
“妈,我饿。”
贾张氏的眼睛猛地一亮,她一把搂过自己的大孙子,
“哎哟,我的乖孙,奶奶的宝贝!”
她亲了棒梗一口,然后指着窗外,循循善诱,
“棒梗啊,你闻见没有?
外面有好香好香的肉!”
棒梗用力吸了吸鼻子,眼睛也亮了:
“闻见了!是肉!”
“对!是肉!”
贾张氏的语气充满了蛊惑,
“是傻柱家里的。
你现在过去,就跟他说,说你饿了,想吃肉。
傻柱最疼你了,肯定会给你的!”
秦淮茹的脸色“唰”地一下就白了。
“妈!你不能让孩子去!”
她急了,
“他还是个孩子,你怎么能教他干这个!”
贾张氏猛地一瞪眼,脸上哪还有半点慈爱,只剩下刻薄和狠毒。
“我教他干什么了?”
“孩子饿了,想吃口肉,有什么不对?
再说了,他傻柱不是棒梗的叔叔吗?
当叔叔的,给侄子一口吃的,天经地义!”
“你……”
“奶奶,我去!”
棒梗已经从炕上爬了下来,他早就被那肉香味勾得魂都没了。
“哎,好孙子,快去快去!”
贾张氏在他背上推了一把,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她就不信了,她一个老婆子去不行,贾东旭这个大男人去不行,难道他傻柱和林卫东,还能对一个七岁的孩子下黑手不成?
秦淮茹看着儿子那瘦小的背影,连鞋都没穿利索,就兴冲冲地跑出了门。
她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心凉得像冰窖一样。
她扶着炕沿,慢慢坐下,看着自己的婆婆和丈夫。
一个,满脸都是计谋得逞的得意。
一个,满眼都是对即将到口的肉食的渴望。
这个家,完了。
……
傻柱家。
林卫东和傻柱正喝得兴起。
“来,何师傅,走一个。”
林卫东端起酒杯。
“喝!”
傻柱脖子一仰,一杯二锅头就下了肚,辣得他直咂嘴,但脸上却全是舒坦的表情。
“你小子,是真行。”
傻柱夹了一筷子葱爆兔肉,
“这野味,就是比家猪肉香!有嚼劲!”
两人正说着,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一条缝。
一个瘦小的人影,探头探脑地钻了进来。
是棒梗。
他像一只被香味吸引来的小老鼠,站在门口,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桌上那三盘油光锃亮的菜,喉结上下滚动,口水几乎要流到地上了。
傻柱脸上的笑容一僵,随即隐去。
“是棒梗啊,怎么还不睡?”
要是搁在以前,他肯定二话不说,就把棒梗拉过来,塞一嘴的肉。
可今天,他看了一眼旁边不动声色的林卫东,又想起了刚才林卫东说的那番话,心里忽然有点不是滋味。
他对棒梗是好,可棒梗毕竟是贾家的孙子。
自己亲妹妹雨水,刚才还是被林卫东点醒了,才想起来送点吃的过去。
这么一比,自己这个当哥的,确实有点拎不清。
“傻柱……”
棒梗怯生生地叫了一声,眼睛却一刻也没离开那盘酱烧兔排。
林卫东没说话,他端着酒杯,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
他倒想看看,被自己点拨过的傻柱,会怎么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