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被易中海呵斥了一句,虽然心里头憋着一万个不服气,可一大爷的面子,他暂时还不敢不给。
他重重地“哼”了一声,扭过头去,不再言语,但那双牛眼,依旧死死地瞪着后院的方向,仿佛能把许家的墙壁瞪出两个窟窿来。
易中海见场面控制住了,这才满意地点点头,清了清嗓子,接着刚才的话题继续说道:
“大茂的岳家,是娄董事长的府上。”
“娄董事长!”
“我的天,就是咱们厂以前那个东家?”
“许大茂这小子,是祖坟上冒青烟了吧!”
这话一出,人群里炸开的锅比刚才更响了。
如果说“许大茂结婚”只是个大新闻,那“许大茂娶了娄半城的女儿”,简直就是平地一声惊雷。
娄半城是什么人?
在四九城里,那可是响当当的一号人物。
解放前,这座养活了上万工人的轧钢厂,就是人家娄家的产业。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即便现在是新社会了,可谁都知道,娄家那底蕴,随便从指甲缝里漏点东西出来,都够寻常人家吃一辈子了。
一时间,院里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聚焦到了许大茂的父母身上。
那眼神里,羡慕、嫉妒、惊讶、讨好,五味杂陈。
许大茂的爹许伍德,是个眼窝深陷,看着就精于算计的半大老头。
他婆娘也是个干瘦的妇人,此刻两人被众人围在中心,只觉得浑身上下都舒坦极了,仿佛这辈子都没这么风光过。
许伍德挺直了腰杆,脸上带着矜持的笑容,对周围的恭维声一一回应着:
“哪里哪里,都是孩子们自己有缘分。”
“以后都是邻里,大家还是要跟以前一样。”
话是这么说,可他那微微扬起的下巴,和眼角眉梢藏不住的得意,早就把他心里的想法给出卖得一干二净。
角落里,贾张氏的脸色黑得像锅底。
她“呸”的一声,往地上啐了口唾沫,用只有自己和秦淮茹能听见的声音骂骂咧咧:
“什么玩意儿!一个臭放电影的,凭什么娶资本家的小姐?真是瞎了眼了!我们家东旭,根正苗红的工人阶级,哪点比不上那个长脸的驴?”
秦淮茹站在一旁,没敢接话。
她对“娄董事长”这个名号没什么概念,只是从周围人的反应和丈夫刚才的解释里,拼凑出了一个模糊的轮廓:有钱,非常有钱。
她不由得低头看了看自己浆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裳,再偷偷瞥一眼许大茂爹妈那虽然老旧但料子还算不错的衣着,心里头说不出的酸涩。
自己嫁给贾东旭,虽说也是个工人,可日子过得紧巴巴,连吃顿饱饭都得算计。
再看人家,一步登天,直接跟“董事长”结了亲。
她忍不住又轻轻拽了拽贾东旭的袖子,小声问:
“东旭,那你见过娄董事长的女儿吗?长得……好看吗?”
贾东旭有些不耐烦,皱着眉压低声音道:
“人家是千金大小姐,我上哪儿见去?你问这个干嘛?!”
他嘴上说得硬气,可眼神却不自觉地往许家那边瞟,显然心里也不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