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市国际会展中心的穹顶被晨光染成淡金色。苏晚棠站在直播镜头前,白色实验服上别着枚卷柏形状的胸针——那是她用母亲留下的卷柏标本和赵砚舟的茶盏残片粘的。镜头扫过她左手腕的旧疤,在晨光里泛着珍珠般的光泽,像道正在愈合的伤口。
“各位观众朋友,我是苏晚棠。”她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遍整个会场,“今天,我要向世界公布‘云栖卷柏’的终极秘密。”
台下座无虚席。前排坐着赵砚舟,他手里攥着半块茶盏残片,指节发白;陈野站在侧边,怀里抱着苏明婳的旧日记本;林深调试着直播设备,目光始终锁在苏晚棠身上。
“十年前,我母亲苏明婳发现卷柏素能激活濒死细胞的神经活性。”苏晚棠点开投影,屏幕上浮现出母亲的手稿,“但她拒绝将其用于‘意识控制’——因为她说过:‘真正的还魂,不是让死人活过来,是让活人学会尊重生命。’”
镜头切到她手腕的静脉——那里正缓缓注入改良版卷柏素。液体泛着淡绿色的光,像极了云栖山悬崖上雨后的卷柏。
“这是我改良的无意识绑定版卷柏素。”她举起试管,“它不会控制意识,只会激活患者自身的生命潜能。现在,我要用它救治全球首批渐冻症患者。”
直播画面切换至病房。七十二岁的渐冻症患者王奶奶躺在病床上,全身只有眼球能转动。苏晚棠握着她的手,轻声说:“奶奶,您最想做的事是什么?”
“想……抱抱孙女。”王奶奶的眼球颤动着,“她上个月结婚了,我连她的婚纱都没摸过。”
苏晚棠将改良版卷柏素注入王奶奶体内。监护仪的数值开始跳动,王奶奶的手指突然动了动——她缓缓抬起手,指尖触到了孙女递来的婚纱头纱。
“奶奶!”孙女的哭声穿透屏幕。
会场响起掌声。苏晚棠却望着自己的左手腕——旧疤下的血管正在凸起,像有无数细小的芽在皮肤下生长。她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卷柏素的生命延续时间是72小时。”她继续道,“但这72小时,不是‘延迟死亡’,是‘给生命一个交代的机会’。”
投影切换至一张老照片:年轻的苏明婳和赵砚舟祖父站在云栖山悬崖边,两人身后是漫山的卷柏。照片背面写着:“道阻且长,行则将至——与阿舟共勉。”
“我母亲的研究手稿,藏在云栖山悬崖实验室的地下保险库。”苏晚棠的声音突然哽咽,“里面有她对卷柏素的所有忏悔,也有马氏集团二十年来的罪证。”
直播镜头突然剧烈晃动。苏晚棠抬头,透过玻璃穹顶看见云栖山的方向——那里正腾起一片绿色的光雾,像千万株卷柏同时舒展枝叶。
“那是……”赵砚舟的声音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