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承煜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疯狂:“就算你们说的是真的又怎样?卷柏素已经申请了专利,马氏的股价今天涨了30%!你们就算翻出旧账,又能改变什么?”
“能改变的多了。”苏晚棠从包里取出一个红色按钮,“这是悬崖实验室的自毁装置。只要我按下它,所有实验数据、人体试验记录都会被彻底销毁——包括马氏的核心技术。”
“你疯了!”马承煜扑过来要抢按钮,被赵砚舟一把制住。
“晚棠,别信他。”赵砚舟握住她的手,“我早就让人备份了所有数据。你不需要用这种方式威胁他。”
苏晚棠望着他,眼眶发酸。她想起三天前在岩洞里,他对她说“就算赵氏倒了,我也不拿晚棠的感情换钱”——原来他早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各位。”她举起按钮,目光扫过台下的媒体,“我不需要销毁数据。我要让所有人知道,真正的‘还魂草’,从来不是卷柏素,而是人心的良知。”
马承煜突然挣脱赵砚舟,抓起桌上的玻璃碎片抵在自己脖子上:“你们敢动我?马氏养了多少保镖,你们知道吗?”
“放了他吧。”苏晚棠轻声说,“他不过是另一个可怜人——被仇恨蒙蔽了双眼,被母亲的话困了一辈子。”
警笛声从门外传来。林深举着手机冲进来:“警察到了!马承煜的人已经被控制!”
马承煜的身体瞬间瘫软。他望着苏晚棠,眼神里第一次有了恐惧:“你……你想怎么样?”
“我想让卷柏素真正活过来。”苏晚棠将U盘扔进旁边的垃圾桶,“不是作为控制他人的工具,而是作为治愈疾病的希望。这是我妈妈的心愿,也是我欠她的。”
发布会结束后,苏晚棠站在会展中心的落地窗前,望着楼下的警车。赵砚舟走过来,递给她一杯热咖啡:“累了吧?”
她摇头,接过杯子时指尖相触:“你说,马承煜会判多久?”
“至少十年。”赵砚舟说,“但他母亲周若雪……”
“我已经联系了律师。”苏晚棠打断他,“周若雪参与了非法试验,同样要承担责任。但我不会要求死刑——她毕竟是我妈的好朋友。”
赵砚舟望着她成熟的侧脸,突然想起三天前在岩洞里,她举着手稿说“真正的还魂草,是等一场雨”的模样。那时候他就知道,眼前的女孩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坠崖的女孩,她的内核比卷柏更坚韧,比磐石更顽强。
“晚棠。”他轻声唤她,“明天……我们去云栖山吧?”
她转头看他,眼睛里有星光在闪:“好啊。我们去看看妈妈种的卷柏,还有……”她顿了顿,“把茶盏合起来。”
窗外,云栖山的方向飘来薄雾。苏晚棠知道,雾散之后,等待他们的不是终点,而是新的开始——就像卷柏,每一次蜷缩都是为了更热烈的舒展,每一次死亡都是为了更鲜活的重生。